“我无意中从老陈给你的那封信里看到的,我不是故意的。”温诗以倒出原委,小声说道。
信,什么信?苏许一时无言,这跟他想的好像有点不一样,“哪来的信?”
闻言,温诗以也是不解的抬头看他,两个人就像是跨频聊天一样,谁也不懂谁。
“就是......”温诗以好像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自己是上次去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看到的,信还没装进信封里,只是压在课本的最底下,兴是拿书的时候挪动了下,那信露了小半边出来。
材质是很复古的棕黄色牛皮纸,本是想给它塞回去放好,无意间瞥到了几个字眼,她却直直楞在原地,呆滞半秒,不敢再多看,很慌乱的给放了回去。
是啊,她也该想到的,老陈可能还没把那封信给苏许,现在却说漏了嘴,覆水难收,看来堆下的罪孽又要多一层了。
见温诗以进退两难的样子,苏许叹了口气,也不打算再逼问下去,“算了,如果是给我的信,那我也迟早会看到。”
“只是......”苏许的声音不冷不淡,“你为什么要跟别人说?”
不敢看他的眼睛,温诗以连忙解释,“我跟隔壁班的夏广雅关系还蛮好的,没想到她会说出去......”
温诗以说的是实话,确实是夏广雅后来传给了其他人,只能说是遇人不淑,再精明的人也会有这种无奈的遭遇。
知道了事情真相后,苏许也不打算再在这个话题上进行下去。
“既然你都专程来跟我道歉了,我就原谅你了。”苏许很是淡然,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不过下次交朋友还是得注意点。”
脸一下就羞红了起来,愧疚感油然而生,温诗以低着头,尴尬的苦笑。
苏许就是这样,只要不触犯底线,无意也好,有意也罢,那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人家还是个追了自己两年的人呢。
温诗以对自己的感情,苏许也不是傻子,多多少少是能感受到的,但人家也从没正面表达过心意,自己也就没拒绝的权利,只是这样默默的保持着同学这层关系。
你不戳破,我也就无所谓,不过是拒绝那天,心头的情绪会重点罢了。
冷场半晌,苏许指了指那茶,“喝点茶,再过会就得凉了。”
听苏许的语气淡淡,温诗以也少了点拘束,放平心态,拿起茶杯吹了下,然后喝了一口。
出乎意料的好喝,温诗以没忍住又喝了一口,把夸赞都写在了脸上。
见她这样,苏许却开心不起来,脸忽地沉了下来,他多么希望说出这句话的不是温诗以,而是鹤雨。
随后他又想如果现在他旁边坐的人是鹤雨就好了,那这就是最完美的周末了。
可这是不可能的,鹤雨不会出现在这里,苏许对旁边的女孩也没有一点好感。
似乎是自从鹤雨出现后,苏许总是会下意识地拿身边的女孩和她比较,并不是比外貌或性格,只是对比那种感觉。
他发现只有面对鹤雨时,自己才会生出那种独一无二、让人难以忘怀的欢欣感。
“苏许,你没事吧?”
叫了两声,苏许还是在那发着呆,温诗以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肩膀,还是没反应。
这什么情况,跟自己在一起,有这么无聊吗,竟然能发呆。
况且正常人发呆不是叫一下就醒了吗?温诗以很疑惑,苏许现在看着跟被下了迷药一样,眼中呆滞无神。
索性加大力度,温诗以重重摇晃了下他的身子。
因为惯性,停止摇晃时,苏许一头栽在了沙发上,他应激性地起身,看向旁边一脸不可思议的温诗以,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什么鬼,苏许怎么这幅表情,难道他很不欢迎我?温诗以心里已经出现了无数个想法,并且每一个想法都是对自己不利的。
苏许呼吸急促起来,对温诗以说道:“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做,要不你就先回去吧。”
他的语气略显疲惫,但在温诗以的耳中,显得格外温柔。
想起她刚刚那个样子,心底还是有些担忧,温诗以关心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苏许面色未改,婉拒道:“就是有点累,想睡会。”
听了这话,温诗以自然也不好意思多待,打了声招呼就要离开,走之前还回头看了苏许好几眼,他正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
温诗以总觉得苏许有点怪怪的,那个样子不像是身体有问题,更像是......精神上的?
病人总是病而不自知,所以更别说会主动去看医生。
客厅里只有苏许一个人,四周静了下来,他似乎好受了些,拿起茶水喝了一大口。
温热的茶水顺着喉间下肚,苏许感觉胃里暖暖的。
要不去医院找鹤雨?
心里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像是凭空出现,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