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几个男生就去网吧了。
慕有哥没有回家，她买了两杯咖啡去学校找闻川。
每逢周日下午闻川都会在画室画画，于是，慕有哥连电话也没打，直奔画室，却扑了空。她找个隐蔽的位置，给闻川打了个电话，才知他在教室里。
珍贵的半天假，学生们玩的玩、回家的回家，教室空空。
闻川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抄英语课文，慕有哥坐到他旁边：“你抄这个干吗？”
“之前被罚，明天要交。”
她看他用左手写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字母：“你都这样了还要交？”
“嗯。”
“什么老师！这么残忍。”慕有哥嘟囔一句，“我帮你抄。”她刚从笔袋掏出笔，又放了下去，“不行，我字太好看了，一看就不是你写的。”
闻川放下笔，拿出写着密密麻麻字的本子扔给她：“我的也好看。”
慕有哥翻开看看：“还真可以诶，那你画画怎么那么……”她顿了下，“抽象。”
“我喜欢。”
“嗯……自我点也不错。”慕有哥闲来无事，随手拿本他的书翻了翻，“你这也太干净了，你们不用做这个？”
“不会做。”
“我教你。”
闻川没说话，低头写自己的。
“听见没？”
“不想学。”
“……”慕有哥手撑着脸看他，“你不想上大学？”
“不想。”
“那你读高中干嘛？”
“不知道。”
“你是想做画家吧？自由职业者。”
“不想。”
“那你以后想干嘛？”
“不知道。”
“……”慕有哥不知道要怎么和他沟通下去了，“这么无欲无求，出家得了。”
“也行。”
慕有哥突然绷直背：“不行，不能出。”
他平淡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出家干嘛？天天念经，你怎么画画？”
“噢。”
“还是争取上大学吧，视野更开阔，学到东西也多。”
“嗯。”
“你有想去的城市吗？”
“没有。”
“总不会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吧？那这多无聊。”
他没有说话。
“我想考去北京，要不你跟我一起？”
“嗯。”
“那你要好好学习呀。”
“好。”
“真敷衍。”她起身，“你等我一下。”
慕有哥回自己班里拿了几本笔记和试卷给闻川：“前几次周练试卷，给你参考参考。”
闻川看着上头乱七八糟的符号：“看不懂。”
“你的试卷呢？”
“不知道。
慕有哥无奈地猫下腰，在他桌肚里一顿翻腾，随便找出两张卷子来，她看着大片大片的空白和可怜巴巴的分数以及答题纸角落上的一组小漫画，唏嘘一番：“你是真的不会还是不想做？你考试时候就光画这个了吧。”
“不会，也不想做。”
“正好马上快寒假了，我可以给你补补课。”慕有哥瞄过去一眼探探他表情，“你好好学，至少给你提个五十分。”
闻川想了几秒：“好。”
他答应了？居然就这么轻松地答应了？
难以置信。
“要不我先给你讲讲书上基础的吧。”
“嗯。”
“公式能记住吗？”
“不能。”
“那你认识这是什么符号？”
“不认识。”
“……”
真是个浩大的工程啊！
……
周一升国旗后，副校长在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言，讲了半个多小时还未结束。慕有哥一句也没听进去，站在人群里走神。
结束后，学生们成群结队地回教室，她一个人走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
慕有哥扭头，仰视着席天：“怎么了？”
“没怎么。”他一脸困倦，想是又熬了一夜。
“哦。”慕有哥回过头去。
席天在旁边与她一道走，懒懒地唤她：“哥哥。”
“……”
“哥哥。”
“说了别叫这个了。”
“哥。”
“……”她无语了，“叫我干嘛呀？”
“你上哪去？”
“回教室啊。”
“回教室干嘛？”
“学习。”
“学霸还要学习？”他挑起眉梢，提了下嘴角，“学霸不需要学习。”
“你这是什么歪理？”
“席家真理。”席天一把揽住她的肩，拖着音说，“老师都开会去了，陪我喝一杯去。”
“这是学校，喝什么喝？”慕有哥抖开他的手，“你还是回去补觉吧。”
“又没让你喝别的，喝奶茶。”
她一愣，怎么也想不到会从这外表狂霸酷炫拽的校霸口中蹦出喝奶茶这几个字。
“不去。”
“我请你。”
“也不去。”
“那你请我。”
慕有哥从兜里摸出张一百块，塞到他手里：“请了。”
“糊弄我？”席天无精打采地看着她，突然冲她耳尖快速地吹了口气，一脸的不高兴，“别磨蹭，赶紧走。”
……
慕有哥给席天买了杯奶茶，还亲自给他泡上，伺候地服服帖帖：“我走了。”
席天这才放过她，高高兴兴捧着奶茶回自己班，还没到门口，唐经跳过来，一条长胳膊缠上他的肩：“呦，您中风了？喝起奶茶了？”
“滚一边去。”
“咋地？天哥转型了，走纯情暖男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