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欣被撞得七荤八素,头发衣服都乱了,她搀扶着宋春红:“妈妈你怎么样了?妈妈你还好吧?”
宋春红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头皮火辣辣得疼,手臂上也都是牙印。
夏倾平静地站在原地,将刚才扯下来的头发从身上扫下去。
宋春红低头看见地上一片一片的断发,惊恐地摸着自己的脑顶:“头发......我的头发啊!”
夏可欣见宋春红的头上全都是一个一个大大小小不规则的圆圈,白花花的头皮暴露在空气中,那里原本都应该是她的头发。
她惊愕地捂住嘴:“妈妈,你的头发........”
哪有女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外貌?宋春红崩溃得好像马上要哭出来。
“疼吗?”夏倾清冷的声音淡淡说道:“我也疼。”
不用看也知道她身上并不比宋春红好上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亲身体会一下根本就不知道在别人的身上究竟有多痛。
打了回去后夏倾感觉胸口有一股说不出的畅快,好像压在上面的千斤巨石被挪走了一样。这可能是原主的情绪吧,自从她被找回来后日日都被宋春红母女欺负,就算她跟夏家人说了也没有任何人相信她。这种孤立无援,只能任人欺负的恐惧一直伴随着原主。
宋春红眼睛都被气红了,她指着夏倾臭骂:“反了反了!你个没人要的贱//货还敢打我?!这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这是我家。”夏倾一字一顿地说,“要说是外人那也应该是你。”
宋春红:“........”
她一时词穷不知道要反驳些什么。
夏倾说的的确没错,夏可欣被领养后就与亲生父母那边断开了联系,这里是夏宅,轮不到她一个外人说话。
宋春红气不过,各种粗鄙之语脱口而出,真的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她是一个地道的农家妇人,大字不识几个,骂人的话倒是一点都不少。
夏倾无聊地掏了掏耳朵,心情毫无起伏。
狗在狂吠你难道还要吠回去吗?
夏可欣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眼睛一转,连忙拉住了旁边正在骂人的宋春红。她泪眼婆娑,身体柔弱仿佛随时会倒下,她望着夏倾:“姐姐对不起!我妈妈不是要故意顶撞你的,她只是想多一些时间与我在一起。求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赶走她,她已经无处可去,姐姐若是生气便打我骂我吧!”
面对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夏倾真的一点都不意外,这才是夏可欣应该有的样子,或者说这才是作者在小说中为大家展现出的样子。
宋春红立刻明白了女儿的意思,母女之间的沟通一个眼神就足够。
她一改之前彪悍的形象,抱着女儿哭了起来:“不要!不要打我的欣欣!我现在就走,求夏家大小姐不要赶走欣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要大小姐能够消气,要了我这条老命都无所谓!”
“呜呜呜呜妈妈!”
“呜呜呜呜欣欣!”
夏倾:“........”
忽然有一种自己是坏人的错觉,明明她才是被打得最惨的那个好吧?
那连个人正抱在一起哭成一团时,大门忽然被打开,第一个冲进来的是一位少年,他眼中闪着怒火。
“欣欣你怎么了?”他跑到夏可欣身边,将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搂入怀中,“没事没事,不要怕,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夏倾拥有原著的记忆,她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谁。这应该就是方泽荣,小说里的男主角。
方泽荣一边柔声细语地安慰夏可欣,一边怒斥夏倾:“原本以为夏家让你留在这里你会安分守己,没想到你的心肠竟这样歹毒,连你的妹妹都要欺负!”
夏倾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男主有点大病,甚至连喜欢男主的夏可欣都病的不轻。
她是夏家的亲生女儿留在这里天经地义,安分守己这个词他是怎么说的出口的,而且——
“我妈当时只生了我跟我哥两个,没有第三个了。”
所以夏可欣究竟算哪门子的妹妹?
方泽荣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放弃吧,就算我跟夏家是有婚约但我喜欢的始终只有欣欣一个。”
她这个时说出夏家没有第二个女儿不就是想说她才是自己未来的结婚对象吗?
见夏倾抿了抿嘴,方泽荣以为是自己的拒绝太直接让她要哭了。
他嗤之以鼻:“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人都能嫁进我们方家。”
又是一个爱慕虚荣,金钱至上的女人。不过也是,一个大山里长大的野丫头能有什么教养?
夏倾默默往后退了一小步,仿佛靠得太近会沾上使人降智的细菌:“说得对,毕竟我脑子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