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人根本不急，缓声道：“开了。”
话音刚落，那只棱角分明的手，就推开了副驾驶位的门。
宋婵压低声音：“苏逸岑，你别太过分。”
她又拉了拉后座车门，依旧是被锁死。
车停在走道上，后面被堵的车，已经按了两遍喇叭催促。
不得已，宋婵只能坐上了副驾。
‘哐’一声关上车门，一上车宋婵就打开手机，翻出来那份隐婚协议，大声朗读着上面的内容。
“一、婚姻关系是建立在，双方并无任何感情基础之上，不得干预对方感情生活，除双方家庭外，不得捆绑两人关系。”
“二、一方找到合适伴侣时，对方应无条件结束婚姻关系。”
“三、非必要关系，不得透露已婚身份。”
“四、即使应对长辈也要保持适度社交距离。”
“五、协议双方无权干涉彼此私生活。”
五条内容讲完，宋婵着重强调了，最后一条附加条款。
“如有一方违反协议内容，另一方将有权提前结束婚姻关系。”
“所以苏先生，你今天的种种行为，已经严重干涉了我的私生活。”
态度强硬内容明确，宋婵非常满意自己的这通输出。
苏逸岑应了声，没半点情绪变化：“好，说完了吗？说完系好安全带。”
宋婵瞪大了眼睛，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指着协议书上的签名。
“苏逸岑，这上面有我们的签名，是有法律效益的。”
闻言，他偏头看过去，看到自己龙飞凤舞的签名，笑而不语。
对他这样的态度，宋婵忍不了：“你认真点，我们属于合作关系，你本来就无权限制我的私生活。”
“哦。”苏逸岑点点头，正值晚高峰前面堵成了长龙，车稳稳的停下。
他转过身看向她，模样看不出玩笑还是认真。
“可你睡了我，我不就是你私生活的一部分。”
宋婵心脏怦怦，对上他眼里那份认真，手扯在安全带上，身子想往后撤却没有空间。
看出她明显是被吓到了，苏逸岑绷紧的表情松懈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逗你玩的，真的是爷爷叫我们回去吃饭。”
虽然心情缓和几分，可宋婵心里还是有道坎过不去。
“那你就别管太宽，我今晚回不回去，跟你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苏逸岑话说的太快，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静默了几秒，前方车流缓缓移动，苏逸岑松下手刹。
“你不回来，怎么做前采？”
“不然你以为，我问你回不回去，是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想一滴水递进了海里，安静的听不见回响。
宋婵哑了声，原来都是她想多了。
“不好意思。”
苏逸岑颔首，话说得官方客套，循着她喜欢的距离感。
“配合工作而已，你别有压力，我们还是按照协议规定相处。”
良久没有回答，一方是默许，一方是试探。
——
苏家老宅不再杭北市中心，开往郊区的路上车少，要相对好走很多。
天已经黑了大半，车追赶着天边残存的晚霞前进。
车里半天没再响起话语，安静到能听见彼此呼吸。
宋婵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不自觉偷看旁边的人，心里想着转移个话题。
赶不上路口绿灯，苏逸岑放缓了车速，把车稳稳停在停止线前，正好红灯亮起。
旁边的人忽然开口：“我发现你其实跟我想象中，还有之前见到的都不一样。”
苏逸岑清冷眸子转向她，看着她媚眼睫毛忽闪，言语柔和：“我也发现，你变化很大，跟小时候有些判若两人。”
宋婵不禁失笑：“我对谁都这样相处。”
他点头，没否认她。
“可我不是对谁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