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在软磨硬泡下终于从失联的师哥老王口里打听出来了点儿有用信息,所以他马不停蹄地拉着元励奔向老王目前的盘踞之地—杭州。
机场候机厅里,云逸对着低着头不断修改文档的元励说:“元励,你别忙了,那个报告书已经很好了不用再改了。”
元励说:“还是再把亮点突出一下吧,这样胜算大一些。”
“这次你不需要太担心,除非他们问技术问题需要你上,剩下的我来。”
元励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你到底从老王那套出了什么消息让你这么信心倍增。”
云逸笑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南方的春天比北方温度高了不少,风中已经不见冷意了,春意更浓。喜来登酒店的冷气却让他们两个有些哆嗦。
到了房间,云逸才告诉元励此行的目的:“投资公司亚洲区负责人去杭州考察,就在杭州呆一晚上,晚上会有欢迎酒会。我准备利用这个机会说服公司继续对咱们投资,打消他们提前下车的想法。”
元励其实只对金融圈的运作方式有个大概的了解,在细节方面的把控他还是以云逸的意见为主:“这么贸然找上去合适吗。”
“酒会不就是提供给大家一个互相认识的机会吗,在何况咱们还有认识的人做内应呢。”
元励提醒道:“老王还是那个香港人的下属,惹怒了他,老王日子不好过吧。”
云逸无所谓笑了笑:“不过就是一张入场券而已,查不到什么的。”
在冒险方面,元励承认永远不及云逸勇敢。
酒会在酒店的一个小型宴会厅里举行,本意是只针对公司内部的,但是也有不少想拓展人脉的投资人混了进来。
大老板在前呼后拥中姗姗来迟,许多项目的负责人能来的都来了,老王也只有开门的份。在这一群人中靠着核心人物最近的一个却不是这些手握着无数创业公司的老板们,而是一席黑色职业装的瘦高倩影。
元励一时晃了神,他心跳加快。远远看去。那个一身利落装扮行为得体的女孩儿早已不知什么时候摆脱了青涩和幼稚,充满了独立和坚强,不,她好像一直很坚强。元励一阵心酸,时间真是一把尖刀,将所经过的东西切割地不像样。
没错,南清被自己亲爱的老板安排了一项工作,为法国人史密斯先生做这些天中国行程的私人翻译。如果对方不是曾经在法国服务过的老客户,自己也不会接这个工作,所以没有休息过几天的人又开启了国内出差的行程。
从宴会流程上看,史密斯先生讲话后不会呆很长时间就会离开。而云逸他门能利用的就是这5-10分钟时间,如果不能让这位先生产生兴趣,那么这次行程就是失败的。
史密斯下台后,周边一下子围上了一群人。云逸见缝插针一下子冲到了最前面,他用非常快的语速介绍了自己和自己的公司,说完后他恍然发现自己用的是中文而不是英文,他突生而起一种要抽自己的冲动。
然而,南清用熟练的法语将云逸的介绍翻译给史密斯听,云逸才松了一口气,他给了南清一个感激的眼神。站在旁边的元励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云逸不让自己改ppt了,见缝插针的时间里根本就用不上。
周边的几个人更是看着他们两个一脸懵,那个香港总监更是有吃了他们的心。听完南清的翻译,史密斯看着云逸点了点头然后就向前走了。相关的书面文件还只能递到他助理手里。
云逸的精神一下放松起来,就像之前每次大考结束了一样的感觉。“元励,咱们走吧。”
元励目光追随着那个身影,久久无法挪开。云逸胳膊重重地拍在了元励身上,他才猛然惊醒,转头看向云逸,略有些担忧:“晚饭没吃,你还行吗。”
“一顿不吃也不会怎样。总算是尽了人事,剩下的就是听天命吧。好歹出一趟差,要不明天咱们也逛逛吧。”云逸高兴地同元励说。
“明天给员工买点儿东西咱们就回吧,心里悬着件事儿就算是再好的景色也无心欣赏吧。”这么多年的朋友,云逸就算装的再好也逃不过元励的眼睛。
云逸长呼一口气,哈哈说:“你说哪的话,我可不是工作狂,非常会享受人生的。不跟你似的,下了班就窝在家里,业余生活可是比你丰富多了。”
元励不忍揭穿这个家伙的真面目。业余生活是丰富,不过就是去参加院系里组织的杂七杂八的活动,联系上多年没联系的校友以及校友的朋友们,看似丰富多彩,又有那件事情能逃脱开同公司相关的人和事。
两人回到酒店房间准备洗个澡就睡了,云逸却接到了秦楚的电话。
“秦楚,不好好过你的蜜月怎么想起给老板打电话了。”云逸开着玩笑说。
秦楚压着嗓子说:“哥,南清姐居然回国了。”
云逸没什么反应:“嗯!”
秦楚吃惊道:“你知道,合着就我不知道?”
云逸呵呵笑了两声:“那你得去问问你老婆啊,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秦楚不愧是受过元励庇护的人,遇到好机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好哥哥:“刚才我老婆和南清姐视频了,而且还说一会儿要去大马弄吃米线,她们两个还背着我说。多亏我发现了,你要不让元励哥也去,多好的偶遇机会啊,不过,你别直接告诉他啊,要偶遇,偶像剧般的偶遇。”秦楚再三叮嘱。
云逸放下电话,问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元励:“你说今晚的事情什么时候能有消息。”
根据这些年同投资公司打交道的经验,元励推测道:“看史密斯的工作安排,或许他在等飞机的时候就有结果,或许要回到上海才会有结果。”
“那你说他们今天晚上会有饭局吗?”
“肯定有啊,这么大的老板,中国区的接待只能往复杂处搞。”
“那他的随行翻译还需要出去吃米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