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了几个了。”
“有回信吗？”
一个专业的人碰到一起，问问彼此的进度，吹吹牛皮，扯扯闲篇或者被同门女同学刺儿几句。南清其实没太看到过中国学生的同门聚会，一听还挺有意思。身旁的元励和几个当年熟悉的学弟聊着市场的形式，专业的方向。
南清看着和别人聊天的元励就像工作的样子，正经极了，一点儿没有和自己在一起的幼稚样子。
她视线随意瞥到右边，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不是许薇吗，她不是本科生吗，怎么也在这儿？南清招招手，许薇示意她过去，那边都是女生。
“许薇，你也在啊。”
许薇哈哈笑着：“对啊，我是跟学姐来混饭的。”
南清想着许薇旁边坐着的略显成熟的女孩儿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学姐：“你好，你一定是李教授的学生吧”
对方也同时在打量她：“我是他的硕士生。”
许薇立马和女孩儿介绍起南清：“学姐，她是苏楠的姐姐。”
对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让南清觉得自己弟弟在学校认识的人可真不少。
南清一听对方的口音就猜到这个女孩儿不仅是师姐还是许薇的老乡，四川话不要太地道：“你也是成都人吗？”
“哦，我和许薇都是成都七中的，在高中的时候都不认识，来到学校后才知道是一个高中的，我们两个还挺有缘分的，大学居然还在一个学院。别说我了，你今天来了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可是在场唯一的家属，你是师哥的女朋友吗？”川妹子总是这么直接。
南清一听家属这个词，脸不由地泛红，她是不可能承认的。随之想了个合适的答案：“我们是高中同学，现在在他公司工作。”
“哦，你们好有缘分啊，这么多年还能再遇到啊。”对方眼睛里好像冒出了粉红色泡泡。
南清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对方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我知道，我知道。”
南清脸上就像被火烧着了一样，红彤彤的，她必须换个话题：“你们学习忙吗？”
对方立马变的十分激动，随即打开吐槽模式：“非常忙，看见在场的人吗，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单身，因为没有时间谈朋友。”
南清看着这些优秀的男生女生，建议说：“你们可以内部解决考虑一下，这样难度会小点儿。”
女孩儿突然趴到南清耳朵上，小声说：“姐姐，没法内部解决。你看看这些人的颜值，真是太低了，听说这和元励师兄有着莫大的关系。”
南清十分不解这和元励有什么关系，对方继续说：“自从元励师兄毕业后，李教授选博士都选颜值不高的，硕士基本都给女同学了。
本来李教授主要就是带博士，硕士就一年也就几个人，这样几年下来我们师门男女比例和颜值都十分悬殊再加上李教授对学生要求很高，不好好学习毕业都成问题。恋爱大事只能等着毕业再说了。”
“那你怎么不选别的老师。”
“虽然李教授的严了点儿，但是跟着他机会可是不少。我们有些师兄在国内上博士期间都能出国去交流，甚至有些靠着李教授的推荐都能申请上国外知名大学的博后。李教授的学生遍布国内外，有些人的成就极高，我当年为了能给李教授当学生，可是没少看文献练技术，可是进来这几年我才发现自己可能也就只能上到硕士。”
南清安慰道：“其实，你已经很好了。”
“不好，李教授总是拿元励学长的论文告诉我们什么样的论文才是可以毕业的硕士论文。我感觉那个论文水平远超一般硕士水平了，我现在还没有达到，还有一年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毕业，真是愁死我了。”
南清想起自己刚回国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的猜测，试探地问：“那就是说他如果继续读博士的话难度也不大吧。”
“怎么会大，江湖流传他是主动放弃直博名额啊，李教授的直博生可是在科研界很吃香的。我听说有个学长科研成果优秀，毕业就被一个985大学给了副教授的职位。副教授啊，这可是许多大学老师的职业天花板。”
南清一直对元励没有干科研这事儿不是很理解，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大吃一惊：“主动？为什么啊？”
女孩儿摇摇头：“江湖上有好几个版本，但是没有一个获得本人认证，我也想知道。不过我曾听我一个学长说过，元励学长和他同时参加过一个经商校友的经验分享会，那次回来后没多久元励学长就改变注意了。我也不知道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分享会，主题是什么。”
“我那学长好像说过分享会上最让他印象深刻的话是——他曾以为一个人有知识有能力就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可是一个优秀的人却不一定是个有力量的人。这个优秀和有力量不都差不多吗，我不明白。”
女孩儿不懂，但是南清懂。
现在已经不是“唯有读书高”的时代了。
而让南清不明白的是那时还是个学生的他想用力量改变什么呢？他的出身极好、人又聪明、学业优秀，事业不管怎么走那条路他都能走个差不多，还有什么想改变的。如果不是这些大多数人都关心的问题，那就只能是那些大多数人都不关心的的问题了。
她回头看看正交谈正欢的元励，其实她从来就看不懂他。中学时没看懂他的一次次诱导，现在更是看不懂这个还没有摆脱书生气的人到底想要怎样的人生。尽管这段时间通过公司的各种商业计划和模型，南清知道他办公司的目的，可是那个理想太过于没有边际了，甚至连个成功案例都没有，她一直以为那是元励拉投资的噱头，很有可能最后拼尽全力也不过是个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