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比他们出来的时候更乱了,有些学生拿着酒瓶子四处晃荡,属于学生的时间才刚刚开始。男生互相敬酒,女生扎堆聊八卦,一会儿过去早就看不出原来的位置是什么了。
不少人敬元励酒,慢慢地元励也喝多了。最后结束的时候许多人都是被人扶着出去的。大鹏找了一辆出租车,带着南清一起送元励回家。南清本想给师傅指路,可是大鹏十分熟练地告诉师傅最近的路线。不知道去过元励家多少次才能做到这么熟悉。
将元励放到卧室后,大鹏让南清去给他拿瓶水,可是南清拿着水出来的时候大鹏已经走了,还给她留了一个纸条——那家伙就麻烦你照顾了。照顾他也不麻烦就是时不时会喂他喝点儿水。如果让他自己找水,万一重心不稳摔到地上起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你可不能让他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自己在家。
南清看完纸条感叹道大鹏师兄的道行着实不浅以及表达严谨,看来她今晚只能留在这儿了。
这是南清第二次来这个房子,比起上次的走马观花,这次她有时间好好看看它。
客厅和厨房都是开放式,看起来非常开阔。从厨房极大的窗户看下去,既能看到远处无边的黑暗,也能领略到目光所及之处的繁华,这个位置真是不错。
只是南清不知道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一所被抵押的房子里住着到底是怎样感觉,会不会比住着出租屋更糟糕。
这个房子看着挺大其实算下来也就两间卧室,其中一间还被当成书房。只是每个房间都很大,书房里面还放了一只小床。除了一张床,还有一个工作台,南清打开桌子上的台灯,那上面摆了许多零件和工具,还有一个小小的贴纸。
南清定睛一看,这个标志不就是自己手表上的那个吗。她突然想起莫凡说过自己的学霸哥哥会修表,难道修好自己手表的人是元励。
南清拿出手机给当时拜托的朋友发消息,因为朋友也是找的朋友,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确定,可是南清心中已经确定了。这个标志一看就带着十分独特的个人特色,不太像从哪里搬过来的。
“水,水!”
南清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微弱声音,收起思绪。马上到饮水机边接上温度正好的水。走到床边的时候,她将元励的头抬起来,后面支上一个枕头,将水缓缓的送进元励嘴里。
而放下他的过程中,南清因为没站稳突然向后滑倒了。
就在马上要碰到地板的时候,南清一个用力让她倒向另一边,在轻轻地放下杯子的同时,她脑袋重重地磕到了衣柜上。架子上的一个本子落到了南清手边。
她拿起那个本子正想放回到架子上,可是本子的封皮突然掉了下来。内页上的数字5引起了南清的兴趣。第五本,这还有个系列吗,这难道是以前的课堂笔记。
南清随手翻看,每张上面的日期告诉她这是个日记本。而第一张上的日期是1992年10月,那应该是元励初中的时候。
在南清印象里,元励不是有耐心每天写日记的人。不出她所料,日记本上每天的记录内容也就几句话,只有偶尔几天才会多写点儿。
本子的最后一页是1994年6月28日,那天就写了一句话——希望高中一切顺利。
这个笔记本上记录的岁月是她没有参与过的,可是又同她息息相关。
日记这种私密的东西,即使没有监督,道德感高的人也不会轻易冒犯,可是南清在这件事上的道德标准是地平线。
那个日记本就像有魔力一样,一旦打开就合不上了。
南清走出卧室,来到书房,关上门。打开本子,一页一页翻看着,写的东西都很简单,几年的记录很快就看完了。
即使当天没有什么需要写的,元励也会写一下天气和自己干了什么,只是在每年的一些日子里,他都会写一个女孩儿的事儿,比如,她今天和陈薇阳又迟到了,回家的时候被陈薇阳拉着闯红灯。
那个女孩是南清,可是她却想不起那文字中十分普通的一天了。那时的她应该不会注意到只为在校门外远远看看就旷了课风尘仆仆地从市里面跑到郊区男孩儿了吧。
既然有第五本,那就还有其他部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在书房开始找起来。
柜子里,床底下,窗户边,南清仔仔细细地开始找。
找了一圈南清除了发现几个草稿本,就是大学的一些笔记了,日记本连个影子都没有。
南清甚至都学着谍战片里特工的样子敲了敲墙,以防有什么密室,可是敲了一圈南清才想到密室一般都得是大面积的房子才有,比如别墅、平层,像这个一百多平方的标准化住宅顶多隔出个几平方的储藏室,密室是不太可能了。
南清又困又累的瘫坐在地上。而刚刚坐下的瞬间让南清觉得这个地板好像有点儿问题,她一寸寸敲着,果然在某个地方好像是空心的,她观察着木地板的边缘,终于让她发现了一块不太寻常的地板。
当她打开后,找到了她想找的——日记本。
那些日记本大小差不多,整整齐齐地被放在一个塑料透明的盒子里面。盒子里面还放了一些好久以前的小东西,最眼熟的就是唐老鸭的中性笔,原来它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