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南清拽过身后的被子裹到身上,身体像筛子一样发抖,手机掉到地上。
吸人眼球的标题—创业公司合伙人女友的国外劲爆秘事。下面是一些衣着裸露的照片。那些照片大多不是正面照,只有最后一张中,女孩儿猛然回头才看清面容。
这些照片第一眼看着都挺暴露,但其是该遮的地方都遮着,只不过旁边黑暗的环境将人衬托着十分狼狈,再加上女孩儿身上的伤痕和留学生的身份,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一些在国外很流行的玩法。
除此之外,文字用一些暗意颇深的词语来将女孩儿朝私生活混乱的方向引导,看了的人基本上会以一个娱乐的心态来看这个女孩儿以及提到的公司。没有人会去怀疑事情的真像是什么,大家只愿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南清死死地盯着那几张照片,尽管这些年她从不主动去回忆,可是当时的情景还是顽固地再次出现了她的脑海中。
那天是6月28,南清不上班休息。
巴黎的6月十分舒服,晴天多,雨水少。游人扎堆旅游的时候。
可是南清并不舒服,那时她才离开学校出来实习,工作很忙,工资也不是很高,住的房间很小。她早起本想出去买点儿吃的,结果莫名其妙地买了一袋子红酒。唯一一个可以抵饿的小蛋糕还是在家门口的甜品店买的,她心情烦躁地开了一瓶酒,一口接一口地喝,喝着喝着就对着那个小蛋糕落了泪。
后来蛋糕居然一口没吃,酒喝了好几瓶,时间也从大白天喝到了夜幕降临。喝了睡,睡醒又喝的南清再次清醒已是夜里11点,她看着桌子上东倒西歪的酒瓶笑了笑。这一天终于过去了。明天又得开始上班了,
她披上外套出去扔垃圾,现在可以扔垃圾的地方需要走几分钟。现在这个时间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醉意并没有完全清醒的她并没有留心周边的环境。可是在一个转弯处,她突然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她本能的想跑,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对方从背后抱住她,捂上了她的嘴,她拼命挣扎,可是完全没用。南清感到对方的身高要比她高太多了,不论从哪方面,自己都没有丝毫优势。心中无尽的害怕和沮丧全部涌来,当她的外套和裤子被扒走时,羞愧和绝望已经将她全部淹没。南清浑身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挣扎了,意识好像也渐渐涣散,她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完全昏迷就不会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儿有多痛苦了。
她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夜空,真的是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突然,不远处的警笛让身后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已经绝望的南清抓住机会用力挣脱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松开了,她顺势捡起来地上的酒瓶磕碎后向男人的小腿扎了下去,男人吃痛咒骂了一句,然后用另一只脚将南清踹出几米远。
只是响了几下的警笛声消失了,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消失了。南清顾不上身上受的伤和流的血,她四处看着周围有没有其他防御的东西,而那个已经破损一大半的酒瓶子是她唯一可用的武器,被紧紧地拽在手里。
对面的男人并没有打算放过南清,一步步向她靠近。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意大利男子,嘴上挂着玩味的笑容,目光里充满着□□。南清身上除了清凉的内衣,没有任何遮蔽,长发凌乱不堪,她没有哀求和慌乱,只是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面的人。
他进一步,她退一步。
南清手上除了的快要破碎的酒瓶外没有任何可以同对方斗争砝码,可是她的内心确实出奇的冷静,刚刚的那些恐惧现在已经转化成了肌肉中蓄势待发的力量。如果没有奇迹出现,她就要放手一搏。以命来博命。
就在南清快要退到墙边时,日渐清晰的警笛带着警车赶来了。南清知道自己有救了,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看到面前突然出现许多人将那个人带走,然后就支撑不住了,任凭夏彦怎么叫也叫不醒她。
没错,是个英国游客大半夜找厕所时候迷了路,误打误撞看到了街道上的那一幕。但是他并不清楚法国的警务系统是什么情况,只能向自己的法国朋友请教,而那个人就是夏彦。
夏彦当时离那不远,就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朋友的忙。没想到居然看到了南清,他和南清当时只是在一些兼职和活动中认识但是关系并不深。华人学生的圈子也就那么大,夏彦的人脉又广,他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南清的家世背景了。
这样的家庭,父亲在巴黎必然有熟悉的朋友,他只要用南清的手机打几个电话就可以从这件事情中抽身然后再去忙他自己的事儿,可是他在看到南清的住址信息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如果真的只是个出国镀金的娇女孩儿,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更何况,南清当年打工兼职在留学生圈是很有名的,夏彦知道中国学生拼命,平时也不太关注这些,但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
他让自己的搭档lisa给南清去取衣服和一些日用品,替她垫上医院的费用,还给她买了一些补充身体的东西。
南清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夏彦,南清忍着浑身疼痛对着夏彦撇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而夏彦则没有预想中的温柔安慰:“我只是碰巧遇上了而已,今天警察应该会找你做笔录,可能需要你将当时的过程再回忆一遍。你可能会很辛苦……,但是这有助于让那个人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