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个想法,施厌的动作很快,傲箩跟在后头,一路上,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施厌的那只手上。
肿胀着手指的手,像是感觉不到痛。
原本施厌的手很漂亮,和他的人一样,都是特备招人的那种。
哪怕是编竹筐,补贴家用,也没让他的手变得粗,他的手就像是白玉雕的般,非常的干净。
而和傲天河不会给自己扎头发不同的,施厌的手很巧,之前傲天河不会做,做不清楚的事情,他都会做,他是用那双漂亮的手,给傲箩梳头。
傲箩看看牵着自己的施厌,即便是在赶路中,傲箩还是将灵力小心低覆在了他的手上。
这么个动作,施厌原本忽略了疼痛,几乎是一下子便漫上来的,他缩了一下手,反应过来后,却是开口:“不疼的。”
一句话,施厌也知道假,他的手在这时,因为疼痛,开始本能地颤,可在傲箩面前,他却没说疼。
傲箩点点头:“施厌。”
其实傲箩很少叫施厌哥哥,不过施厌也不在乎就是了,哥哥便是哥哥,不会因为这一句称呼便不是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傲箩的亲人,傲箩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嗯?”
“我想牵你另一只手,”傲箩低着头,声音低低地开口,然后牵住傲箩的,便是施厌的另外一只手。
也不止是那只手,手指被折断的,就连这只手上,也有伤。
而又何止是施厌呢,傲箩的手上,也是青青紫紫的。
露出来的地方,尚且如此,更别提其他地方了。
就好像也不觉得疼一般,施厌还是用那只手,牵住了傲箩。
“你不要哭。”施厌低头,轻声与傲箩说:“你眼睛本便充血的厉害,再哭好的便更慢了。”
“嗯。”听着这话,傲箩也能感到疼。
“会好的。”他说的笃定。
“嗯。”
“不是说了不能哭么,你的眼睛那么红。”
“可我忍不住。”
“那也要忍,好不了就很严重了,听说用热鸡蛋在淤血的地方转转,可以化瘀,不知道可不可以问他们要个鸡蛋,但你这么严重,都知道能不能用……”施厌说着这句话,声音闷闷的。
施厌也不止是外表好看,他的声音也很好听,纵使还未经历变声期,他的声音一直是清透,而又干净,再加上他对傲箩,又总是很温和。
在这一刻会如此闷,自是源自于情绪。
又何止是这个呢,他对前路的感觉,很迷茫,纵使从管事那得到了个消息,他们刚发的月例,只有一半了,需要钱的地方却很多……却听:
“你说会好的。”
“当然会好。”他强调。
“那就没有什么关系吧?”傲箩说着这话,纵使经历了变故,很多不好的事情,在她的话中,好似依旧带着些天真单纯。
她是相信这都会过去,是真相信的。
一句话,施厌下意识牵着紧了紧傲箩的手,他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