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施厌对她很好,有时候父亲注意不到的东西,他都注意得到,但也是直到施厌将自己护在身后,闻到皂荚香味的一刻,她才忽而便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觉得施厌好看。
因为这个动作,在傲箩眼中,少年的施厌,就像是雨后水洗过的青山,特别的明丽清晰。
明明施厌的手,是被他们中间年纪最大的人,一根根给折断的,再面对这些人,他的眼中,却没有什么畏惧。
看着表情平静的施厌,傲箩突然也有了勇气。
她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可那些人却没再找他们的麻烦。
施厌牵着傲箩的手,回了住的地方。
虽是杂役,作为最为富裕的宗门,在居住的地方并不算是苛刻,每个人都有一间竹屋,只是非常小,也比较破。
为了相互照应,傲箩和施厌选在了一起,但两间房,真正用到的只有一间。
这个时候,于破旧的竹屋中,吃着在路上没吃完的干粮,傲箩与施厌聊天。
在进入了玄天宗后,宗内吃的东西也挺多的,而刚入宗,又发了一笔灵石,乃是他们这个的月例,为的便是给他们布置下私用,一人五块,足足有十块下品灵石。
只是给了管事五块,剩下的五块,也不过能还这个月的利子(利息)。
他们很拮据。
因为傲天河金丹的原因,傲萝家是欠了一大笔债,足足有一万个灵石,别说本金了,单单是利息,对于他们来说都非常困难。
傲天河还在的时候,还好,毕竟他是金丹,就算丹碎了,也是金丹。
可换了两个孩子,非常难。
明明这么困难,在这时候,却谁也没提。
吃着下了飞舟后,便没人吃的干粮,于院子中,他们对着下午听到的东西。
“我记下了大概八层。”吃着用水泡过的干粮,傲箩如此说。
因为脸上都是青紫,咬着东西痛,施厌便将那干粮,一点点撕碎了,泡在了水里,递给傲萝。
这样操作,味道自然是不怎么好的,至少不疼。
他为傲箩做着这事,自己却没有花什么心思。
几乎是每咬一下,都是抽着的疼,他本能地皱了皱眉,然后便看到傲箩用勺子,将泡成糊糊地干粮喂给自己。
面对这个动作,施厌定定地看着傲箩。
和傲箩懵懂不同,只比傲箩大上那么点,同是十四岁的施厌很早熟。
早熟到什么程度呢,他很早便知道了男女之别,也异常明白,这个动作,对于异性来说太过于亲密了,哪怕他是哥哥。
可哪怕亲哥,也没有这样的。
施厌很清楚这一点,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也知道,在很多方面,他与傲萝都太过于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