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自己有点心虚,二是空气中就是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氛围,让云浅有点不知所措。
陆清也不知去哪,反正云浅环视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妍姐也在那边和客人聊着天,坐在这还有点没趣。
[云浅:妍姐,困死了,我先回去了。]
云浅随便编了个理由给妍姐发了条消息,过了几分钟妍姐才回。
[妍姐:行,回去早点休息,今天看你状态一点都不对。]
[妍姐:注意安全!回家给我发信息。]
云浅随意回了个“嗯”,冲妍姐比了个手势就出了酒吧。
今晚的心情波动还挺大,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云浅觉得有点不真实,她需要整理一下思绪,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冲大脑,但她觉得自己应该保持清醒。
云浅慢悠悠地走出酒吧一条街,街边找了辆小电驴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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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十二点半左右,酒吧里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只有零散的几个人还坐着。也快要到下班的时间,陆清也坐在吧台觉得无聊,掏出手机给简池发消息。
[陆清也:来酒吧?]
[简池:清哥,都睡觉了。]
[陆清也:行,那没事。]
[简池:你一个人?]
[陆清也:嗯。]
[简池:我来找你吧。]
[陆清也:行,妍姐这。]
简池家离这里不算很远,就住在后面的一条街上,走路差不多五六分钟就能到。
之前陆清也带简池来这里玩过,所以和妍姐之间还算熟悉。再加上陆清也自己一个人有事没事也喜欢跑去酒吧坐,也不喝酒,就找个角落窝着,一坐就一晚上。
简池也是好久没来了,但在门口就看见陆清也一个人坐在吧台那,手指轻轻握着面前的那杯饮料,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杯子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清哥。”简池一身休闲打扮,头发也有点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
从厕所里出来的妍姐看见简池眼睛一亮,兴奋地喊道:“小池,好久没来了。”边说着边快步走过来,抬起手用力拍了一把简池的背。
妍姐不知为何挺喜欢简池的,每次简池一来就是“小池”长,“小池”短的,后来她自己也说过原因,说简池活泼爱讲话,嘴还挺甜的。
“妍姐,咱就是能轻一点吗?” 简池愁眉苦脸的看着妍姐。
“好好,你俩聊吧,我也就不打扰了。”妍姐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不影响他俩聊天。
妍姐走后,简池要了杯冰的威士忌,挨着陆清也坐下。看着陆清也半天没反应,抬起杯子放在嘴边抿了一口之后,才缓缓说道:“转学这事,认真的吗?”
简池也不再像平时一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问着,从衣服口袋里里掏出烟,递了一根给陆清也。
陆清也顺手接过,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送到嘴边叼着,一直把玩手里的打火机,没点火。
“不然呢?”陆清也含着烟声音含含糊糊地说着。
“要不是樊子墨……”简池说着微微低下头,准备打火机点烟,火机还没打着就被陆清也一把抓了过去,“哎,干嘛呢?”
“去外面抽。”
陆清也把打火机揣在兜里,从高椅上下来,晃悠着向外走。
简池好歹认识陆清也好几年了,刚刚一来就看出这人情绪不太对劲,虽然平时话也不算多,今天更是啥都不说,能省则省呗,还能省点力气。
简池跟着他出去,两人围着圆桌坐着,现在凌晨温度更低,凉风吹得人打冷颤。
陆清也用火机点燃嘴上的烟,把火机丢给简池。
“要不是因为樊子墨这烂人,你能转学?”简池边点烟边说,语气中带着不满,还越说越上头。
“真她妈操蛋啊!”
“看开学,爹给他揍一顿!”
陆清也看着在一旁愤愤不平地简池,有点好笑道:“怎么还骂上头了?”
“上头个屁!凭什么你转学?”简池骂骂咧咧,一脸忧怨。
陆清也勾了勾嘴角,但很快这种微不足道的笑容就收了回去,他吸了一口,用手拿掉嘴里的烟,慢悠悠地吐着烟雾,用着不能再平淡的语气,“算了,身边安静点也好。”
这句话说的像是这件事与他无关一样,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冷漠,漠不关心,无所谓。
简池看着陆清也一脸淡定,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
这也是让简池佩服陆清也的一个点,不管这件事再怎么糟糕,这件事有多么困难,这人永远都是一副很心平气和的样子。
用不了解他的人来说,他情绪很稳定,做事也稳重;但熟悉他的人来说,他就是冷漠,骨子里的冷漠,不在意的人,他根本不会留情面也不想搭理。
他爸如此,樊子墨也如此,樊子墨那一家也是如此,陆清也根本不在意这些人,因为他从骨子里就看不起他们,说到底就是根本没必要,陆清也从来不做没必要的事。
“算了,你转学过去清静一点也算好事,开学高三了,紧张一下。”简池语重心长地说道。
陆清也还在弹烟灰的手顿了顿,过了好几秒才收回来。
“跟学习没关系,再说我学习差。”
简池听陆清也的回答,有点急眼,“我知道没关系,清哥,不管怎样,最后一年打起精神,好吗?”
“好。”
陆清也盯着在黑夜里亮着的路灯,这个字说得很轻,就像是浮在空气中找不到着陆点。
陆清也就是这种感觉,他一个人浮在空气中好几年了,没有着陆点,没有前进的方向,没有人关心他这些年累不累。
他明白简池的意思,他比身边任何人都想走出去,他想离开这些不好的人,不好的事,但无力感和焦虑始终困扰着他,包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