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瘸一拐的。
“翻开蓝皮练习册第76页。”化学老师十分贴心地提醒江鱼，江鱼匆匆找出堆放在桌上的化学练习册。
“你怎么了？”杨舟一眼看出江鱼的腿受伤了。
“摔了一跤。”江鱼翻开草稿纸，没去看杨舟，那只小鬼却在她目之所及处四处飘荡着。
放在桌上的日历没有翻动过，还停留在9月30日那天，江鱼向后翻，翻到10月4日，眸光中，原本属于顾一诺的位置已经空出来，江鱼懒得多想，垂下眸光，开始心无旁骛的上课。
杨舟想再和江鱼说几句话，但两人中间隔着书堆，江鱼的头始终被掩在书堆里，他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心里痒痒的，只能忍了又忍，化学老师讲的知识他早就烂熟于心，百无聊赖之下只能翻出一本杂志开始看，看一会儿杂志又看一眼江鱼。
一轮复习，老师讲课的节奏并不快，江鱼很轻松便可以跟上课堂节奏，一边复习之前的笔记一边进行总结，一节课过得十分充实，那只小鬼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出去了，江鱼见此松了一口气，只要别跟着她就好。
下课铃响。
化学老师拿着教材走出教室，杨舟迫不及待地凑到江鱼面前，“你没事吧？”
江鱼下意识与杨舟拉开距离，眉头轻蹙，“只是摔了一跤而已。”
“哦。”杨舟悻悻地退回自己的位置，“你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江鱼骤然抬眸盯着他，出声反问，“冯老师跟你说了？”
“嗯。”杨舟点头。
江鱼心里一阵烦躁，杨舟不提便罢，一提她就想起上一辈子，杨舟就是这么自作主张又多管闲事地来插手她的身后事，跟她的家人接触，就连葬礼都要来横插一脚，简直可笑！
“跟你没关系，你还真爱多管闲事。”
“我比较闲。”
“……”
“反正你爸也……”
杨舟想起江鱼死后他接触到的男人，那人一听说他要出钱帮江鱼料理后事，就咬定是他在学校里逼死了江鱼，想要从他这里敲到更多钱，最终还是助理出面解决，他发现自己得罪不起杨家，这才见好就收。
他们一家人根本不在乎江鱼的死活，只有他在意江鱼的死活。
“反正什么？都说了不关你的事。”江鱼倏然出声打断杨舟的话，她知道杨舟想说什么，反正她的家人也不在乎她，就像上辈子她死了的时候那样。
“我……”杨舟支支吾吾，心虚地避开江鱼的视线，他差点忘了江鱼没有记忆。
“你知道什么？”江鱼满脸不耐，她不太想再继续装失忆。
“没什么。”杨舟别过头看着桌上的书。
江鱼见他不再说话，忽然冷静下来，把重生的事挑明只会让她继续和杨舟纠缠不清，干脆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毕业之后再各奔东西，想到这里，江鱼也不再提刚才的话题。
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响起。
江鱼翻出让她头疼的数学练习册，冯志踏进教室门，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匆匆而过，江鱼与数学题斗争激烈。
直到下课铃响，她恍然从题目中回过神，冯志已经走出教室，广播里响起跑操的音乐声，那只小鬼赫然缠在程功玺身边，跟着他飘出了教室。
江鱼愣愣看向程功玺的方向，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招那只小鬼喜欢了，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
“看什么！去跑操了。”杨舟眉宇间压抑着烦躁，薄唇仅仅抿在一起，站起身一巴掌拍到江鱼桌面的书上。
江鱼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忽然收回目光，面露不悦地抬头看向杨舟，“你发什么疯？”
“快走吧。”杨舟气结，兀自转身走出教室，江鱼见教室里人已经出去地差不多，自己赶忙跟上，虽然膝盖还有些疼，但已经好了许多，跑个操还是没问题的。
走出教学楼，江鱼远远看着程功玺，那只小鬼居然丝毫不受阳光的影响，江鱼一时之间拿不准它是不是所谓的“厉鬼”，杨舟本来走在江鱼前面，却不知什么时候放慢步速踱到江鱼身边。
进入集会广场，考虑到气温比较高，校方没有让跑步，只让学生做了一套广播体操便早早宣布解散。
学生的队形散乱起来，江鱼混迹于人群之中，杨舟又不知不觉出现在身边，江鱼只视而不见，那只鬼还在，还飘在程功玺头顶，江鱼怕自己的目光被发现，于是尽力让自己不再去看程功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