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腿疼，就不去食堂了，你自己去吧……”江鱼尽力靠着墙壁与程功玺拉开距离，对着他面带歉意地说道。
“好。”程功玺点点头从后门出去，江鱼松了一口气。
“你腿疼？”杨舟放下饭盒便想伸手去查看江鱼的腿，吓得江鱼急忙伸手阻止，“不不不！我没事！快去吃饭吧，别管我！”
江鱼：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傻逼同桌。
“那要我帮你带饭吗？”杨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副‘我都说帮你带饭了，你还不快感恩戴德地感谢我’的神情，江鱼看得一愣一愣的，默默拿出了自己的饭盒和饭卡递给杨舟，“麻烦了。”
无他，早饭已经没吃，要是再不吃午饭，她怀疑自己得饿死在教室里。
“嗯，知道麻烦就好。”
“……”
杨舟走出教室，江鱼靠在椅背上愣愣发呆，她什么时候跟杨舟到了可以相互带饭的关系了？撞鬼了？
杨舟很快就带着一身热气跑回了教室，对方把饭盒递给她，江鱼接过，看着自己饭盒里那堪称丰盛的午餐，默默在心底为自己单薄的饭卡洒下热泪。
饭后，江鱼翻开练习册默默做题，杨舟十分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看，丝毫不避讳，江鱼被盯得心烦意乱，把头埋得更低，整个人几乎都要藏进书堆里，还好杨舟后面主动收回了目光开始低着头大大方方地玩手机。
反正冯志对此也不会多说什么，一是杨舟成绩好，次次年级第一；二是杨舟桀骜不驯惯了，家里又投资了学校好几栋实验楼，冯志不想得罪他。
江鱼做题做到头昏脑涨，午休铃声响起，她搁下笔起身向外走，不经意一瞥，杨舟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提问，怎么追到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生”，下面高赞字体加粗的回答是：“一张图片：做一只快乐的舔狗.jpg.，以及一大堆煞有介事的分析和建议，让大家一定不要轻言放弃！”
杨舟默默给回答点了赞和收藏，然后快速熄灭手机屏幕。
江鱼：“……”
江鱼视而不见，默默走出教室直奔厕所，就怕杨舟抽风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午休时间，江鱼做了一会儿题，看时间差不多才合上练习册准备小憩一下，旁边的杨舟还在看手机，一边看还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仿佛在研究什么世纪难题。
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江鱼一觉醒来，杨舟居然还在看手机，她站起身想去厕所，目光掠过杨舟的手机屏幕，这一次，她没注意杨舟在浏览什么，只一眼被一条弹窗新闻所吸引——
#于县一男童失踪三天#
配图赫然是自己今天见到的那只小鬼！
“我用一下你手机。”江鱼也不等杨舟同意，拿过杨舟的手机便点开那条新闻。
“哎哎哎——”杨舟猝不及防地被抢了手机，想到自己的浏览界面，一股热气从脖子直冲头皮，白皙的脸染上红晕，急忙站起身去看江鱼的动作，却见对方点进了弹窗新闻。
江鱼仔细盯着那张照片看了看，又快速抬头望向正坐在讲台上发呆的小鬼，再快速低头看照片，确认是同一人之后她默默关了手机，然后还给杨舟，“还你。”
“你认识他？”
“不认识。”江鱼向外走。
“那你抢我手机干什么？刚刚就是弹窗推送，我随手点进去的，根本没看！”杨舟尽力为自己的浏览界面找补。
“嗯。”江鱼点点头，心不在焉。
小鬼名叫李思凯，家住于县，也就是陵城旁边的一个县城，在国庆期间失踪，家人报案，但至今杳无音讯，不知生死。
不对，现在江鱼可以确认他是死了的，而且似乎还成了厉鬼。
江鱼回忆了一下自己做鬼的经验，大部分人的灵魂从身体里剥离出来都会直接消散，毕竟她在人间晃荡十几天，就没见过一个和自己一样的“鬼”。
她又想起自己留存人间的时候完全没能力影响活人，更别说像这只小鬼一样把人弄得印堂发黑，一看就要倒大霉的样子，就连那个似乎专门捉鬼的老头都不屑捉她，还嘲讽她不配当厉鬼……
可那只厉鬼为什么会缠上程功玺？难道是程功玺害死了他？程功玺怎么会去于县？还是说那只厉鬼只是为了好玩？
江鱼想不出来也就不想了，她只想躲程功玺和那只鬼远一点，因为她发现自己似乎比其他人更容易受那只鬼的影响而变得倒霉，明明那只鬼根本没有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