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不会再有机会了,书院绝不会接受这样一个道德败坏之徒,”
姜硕也不是傻子,不会为了褚盛这点微末价值把自己搭进去,
估计褚盛得灰溜溜的回豫州去,他那亲爹应该还有余钱来赎他的吧,
褚赢把谢荨安置在肥皂作坊,那本是个宅子,前院被用来制肥皂,后院都是空的,物件齐全,打扫一番便能住人,
谢荨是个一点也不扭捏的姑娘,直接住下了,褚赢也没瞒着她肥皂的事,直言不讳,
她曾锦衣玉食过,但也没见过肥皂,她看得出来它的价值,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让任何宵小靠近这作坊,算是报答借宿之情。
豫州,安宁县,
“东家,不好了!”
听到这样的话就烦躁,王贵疲惫的按了按眉头,这次又出什么事了?总不能是纸坊出了问题吧,
“又怎么了?你最好是有什么要事,没有的话,你看我扣不扣你工钱,”
“东家,完了,全完了,”
那头发花白的老人见东家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绝望的摊在地上,颤抖着嗓音,
“那些纸晒干后全是脆的,轻轻一摸就碎了,怎么可能在上面写字呢?”
听见这话,王贵感到一阵眩晕,天旋地转,又起身起的太急,碰倒了他最珍爱的白玉屏风,但此时他已无心顾忌这些,
“你说什么?!”声音似要穿透屋顶,凄厉中含着一丝无助,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跌跌撞撞的跑去了作坊,
作坊的气氛一片凝重,能在王家最重要的作坊做事的,都是王家家生子,是王贵最信任之人,心里门儿清,王家如今的处境,
所有的筹码都压在这纸张上面,可是这纸却...
都是纸坊的老人,明白这样脆的纸根本不可能用来写字,
他们看着东家疯了一般冲了进来,他拿起一张纸,轻轻一碰,便碎了,又拿起另一张,同样碎了,地上的碎纸屑越来越多,
“怎么会这样?前几天来看不是好好的吗?是不是你们哪一步做的不对?”
前几天王贵还来查看进度的,见这泡在水里的纸浆又白又细,心中狂喜,那王二果然没骗他,又叫人给他送了一包银子,
“东家,我们一开始也以为是哪步做的不对,可是这几个大小的池子,都是不同的人做的,总不可能我们都同时弄错了吧,”
男人颓废的蹲下来,“是这法子有问题,它根本就制不出沈公笺那样的纸,甚至制出来的连普通的纸张都不如,”
王贵眼珠充血,环顾四周,“王二呢,你们把他给我带来,”
几个人对视一眼,带上棍子冲了出去,等到了王二的住所,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怎么会没人呢?我不是叫你紧紧盯着他的吗?”王贵狠狠揪住老毛的衣领,
他当时听了王二的法子,也不是全然相信的,特地派人看住他,怕他给自己一个假法子然后拿了银子跑了,
没想到王二倒真没跑,还隔一段时间就来问他要些银子,加上他看到按照王二给的法子做出来的纸浆果然和老法子不同,王贵戒心减了不少,但还是让老毛时刻注意他的行踪,
老毛快被掐的喘不上气,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东家,冤枉,我一直守在王二家门外的啊,他今天根本没出门,怎么可能家里没人呢,”
王贵松开手,“废物,他肯定是从后门跑掉的,”几人果然从王二家伙房的吊窗下面发现一个大洞,
“他肯定跑的不远,我派人去追,”老毛喘着气说,
“还追个屁,你知道他往哪边跑了吗?又不需要路引,一天的时间,早就跑的没影了,”
王贵无力的跪在地上,没想到,他终日打雁还是被雁啄瞎了眼,
他这次真的完了,几百两积蓄全部打了水漂,结果做出来一堆废纸屑,
为了盘下一个地段好的店面,还把宅子给抵押了出去,酒楼又生意惨淡,被沈家特色酒楼挤兑的倒贴钱,
不对,他还有机会,他还有个好儿子,褚文翰那么宠爱王梅儿,爱屋及乌,应该给了儿子不少好东西带去书院吧,王贵眼里泛起一丝势在必得的贪婪,
另一边王二昨晚趁着黑夜,带着他娘跑了,如今已快出了汝宁府,
“娘,他们不可能找到我们的,我们安全了,”紧紧握住老妇人粗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