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女主真的抱我了!
下一刻,她努力踮起脚尖,两条小手臂立马就圈住了洛天音的脖子。
软软的小脸蛋也凑了过来,得寸进尺地在洛天音的脸颊处,轻轻地蹭了蹭。
“唔!”
随着一股浅淡的奶香味扑鼻而来,洛天音瞬间全身肌肉紧绷,连呼吸都停滞了好几息。
刚才一抱即退的双手,在身侧更是用力握紧成拳。
而伏在洛天音肩头的白优优,简直都快要陶醉了。
小美人,真是又香又美又……一点都不软。
少女的骨架修长,却明显有些硬朗了。
那肩膀比十八岁的白优优都宽多了。
胸口也是平平,肩膀上的肌肉硬邦邦的,一点都不柔软。
不过,没关系。
白优优一点儿都不嫌弃,还贪得无厌地在洛天音的脖颈处,又用力嗅了一把。
“唔……”
一股清新干冽如同雪中雾凇的气息,充斥整个鼻腔,白优优觉得自己就像个瘾.君子一般。
终于……
过瘾了!
舒服,太舒服了!
血脉上东.突西撞的灼烧感觉,都悄然消失了。
整个人都好似徜徉在温柔的泉水里,懒洋洋、软绵绵的。
连骨头都要酥了。
特别是她脸颊上如藤蔓一般蜿蜒扭曲的可怕红痕,都在悄无声息地褪去……
只可惜,白优优的脑内并没有传来任务完成的系统提示音。
很明显,洛天音虽然抱了她,但并不心甘情愿。
不过,没关系。
肯抱她,那是第一步!
毕竟,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嘛。
白优优很是满足,闭上眼睛,唇角弯弯。
只恨不得酥成一滩水,就融化在洛天音身上。
可洛天音整个人都僵硬如铁,只有被银发覆盖的通红耳尖,暴露了此时隐忍的心绪。
怀中少女分外柔软纤瘦的身体,还有血管中流淌着的活人气息。
痒痒地,热热地、甜蜜而温暖……
洛天音苍白单薄的皮肤瞬间战栗起鸡皮疙瘩,下颌线更是倏然紧绷。
“嘤!好久没有见过小殿下笑了。”
眼见着这一幕,芳华捂着胸口,悄悄地擦去眼角的泪花。
小殿下饱受火毒之苦,才会性情多变,喜怒无常。
她有时会突然无比喜爱某个事物、或者某个人,只恨不得时时刻刻贴在一起,但下一秒就有可能对其弃之如敝履。
但是……
她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芳华正如此想着,挂在白优优腰间的传讯珠忽而亮了起来。
火王的声音从中传来,原是召唤白优优,去往栖梧殿议事。
“小殿下,我们快走吧,莫要误了时辰。”
火王有令,芳华岂敢怠慢,当下便来扶白优优,往栖梧宫赶去。
“哦……好吧。”
白优优依依不舍地从洛天音的怀中退了出来。
便宜爹这个时候找她作什么?
再看一旁,还在争执不休的白子珊、白子思两姐妹,也突然停下了动作。
显然他们也得了火王的消息。
白优优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美人,才懒得掺和那姐妹俩的糟心事。
她扭过头来,朝洛天音挥手:
“小美人,我等会儿再来找你玩哦,你要等我哦~~”
小姑娘的声音又软又糯,好似甜水儿,悄无声息地就流淌到人的心里去。
“……好。”
洛天音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来,探出的猩红舌尖飞快舔舐过干涸的唇角。
很快,白优优一行人就消失在了宫墙外。
单薄洁白的对襟羽纱衣裳之上,渗出丝丝血痕。洛天音满身是血,狼狈不堪。
但他依旧脊背笔挺,一脸淡漠地往鹤望宫外走去。
“咚!咚!咚!”
身后传来不间断地磕头声。
是暮云尚未磕完那一百个响头。
鹤望宫众人一见主子离开,瞬间作鸟兽散。只有暮云还在苦逼地磕头。
暮云在鹤望宫伏低做小多年,自认机灵懂事、左右逢源,却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陷入如此境地。
如今该怎么办?
向月妃和盘托出,是不是可以保全一条小命?
暮云正盘算着,突然,一股大力从其后颈处袭来。
“咚!”
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暮云瞬间额前开花,鲜血直流。
先前还作威作福的四公主贴身侍从,还未回过神来,就已然昏厥在了雪地之中。
猩红鲜血,蜿蜒流淌。
雪白脑浆与脏污落雪,混成了一块儿……
***
“天隐少爷,这可是圣火城,不是你的玄影阙。安分一点,莫要露了马脚。你若再如此睚眦必报,不听命令,坏我好事,今日便不会有天蚕魄的解药了。”
偏僻无人的圣火城角落。
孤身行走的洛天音——洛天隐的肩上,悄无声息地钻出了一只手脚俱全的小纸人。
小纸人贴在他的耳边,用朱砂所画的猩红小嘴,开开合合,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可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洛天隐用两根冰冷的手指捏住了。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洛天隐,叫你一声少爷,那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你还是异灵根、金丹修为的玄影阙少主吗?你如今不过是个灵根尽废的废物。已经十天了,没有寒冰魄的解药,你就是在找死!”
“你这个疯子!你要死了!啊——”
那纸人疯狂叫嚣,拼命挣扎。
可也逃不过被洛天隐团吧团吧,一下塞进口中的命运。
只见,昏暗狭长的宫巷内,瘦削修长的蓝眸少年,面无表情地细细咀嚼着什么。
谁也没有听见,纸人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
落雪阁,处在圣火城最偏僻的角落。
没有人会想到,在这富丽堂皇的圣火城中,居然还会有如此破败荒凉的房子。
院子里杂草丛生,被皑皑积雪覆盖,了无生机。
残破不堪的屋顶,被积雪压塌了一半。鹅毛般的雪花洋洋洒洒地往房中落去,整个房间冷如冰窖。
洛天隐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
下一秒,一口污血就从其口中喷了出来。
“砰!”
已然咬牙忍受多时的少年,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发黑的污血从其根根凸起的经络之中渗出,沾污了单薄的白衫,亦玷污了那头最是纯净美丽的银白长发。
原本湛蓝澄澈的眼眸,渐渐变得灰暗,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既然妹妹叫做洛天音,你便叫洛天隐吧。以‘隐’字为名,就是要让你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
“你只不过是身怀魔血的怪物,是给人带来厄运的灾星。”
“你为什么要被生下来?!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快去死啊!——”
冰冷破败的落雪阁,衣着单薄、身受重伤的少年蜷缩着四肢,双眼紧闭。
他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