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年级第一是不是叫仙女名字了？还叫的那么亲密！”
“是的，我们都没听错。”
“下午，我们是不是听仙女说不追燃哥、不早恋？”
“是的，那也碍不着人家追仙女。”
“那当然。”
林燃的神色看不出喜怒，他没看顾明霁，只扫了一眼急匆匆往下跑的盛青溪，而后侧头，看向何默和谢真，语气平静冷漠：“你俩说相声呢？”
何默和谢真齐齐闭上了嘴。
林燃随手拎起包，不紧不慢地往楼下走，何默和谢真在他身后勾肩搭背，说着今晚回去，一定要去召唤师峡谷，双排上一波分。
林燃走下楼，瞥见不远处的盛青溪和顾明霁，两人肩并肩，往那条黑得什么也看不清的近道走，他下意识地皱起眉。
谢真和何默也非常眼尖地看到了。
谢真：“哇哦。”
何默：“年级第一下手真快。”
林燃黑眸低暗，停在原地看了半晌，说：“你们先回去。”
说完，他迈开步子朝着那条近道走去，远看步伐还有点儿着急。
何默轻啧一声：“阿真，我看仙女和燃哥有戏，下午我就这么觉得了。她们一直都在猜燃哥喜欢哪个类型的，原来燃哥喜欢又好看又主动的。”
谢真煞有其事地点头附和：“早知道拿下燃哥这么容易，刚开学我就应该冲过去抱他一下，就没仙女的事了。”
何默：“……那燃哥可能就没命了。”
谢真：“滚！”
漆黑的路上人很少，盛青溪因着顾明霁便走得不快。
林燃放轻脚步，跟在他们身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一晚的场景，其实和那晚他来堵她的场景很像，只不过多了一个顾明霁。
他单手插兜，听前面那个小子和盛青溪说话。
顾明霁问：“小溪，你整个晚自习都不在，你去干什么了？”
林燃心想：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盛青溪说话声音轻轻的：“晚上我一直在蒋老师办公室里。”
顾明霁又问：“是不是在学习上有什么困难？还是在学校里生活不习惯？”
林燃这才瞥了一眼顾明霁的身影：这小子管的真多。
盛青溪摇摇头：“都不是。我是去和蒋老师申请自习室名额了，晚上他让我做了一套试卷，所以在办公室花了点时间。”
顾明霁：“你要去自习室吗？开学蒋老师也问我了，我和他说考虑一下。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上吧？那边环境挺好的。”
林燃听这话就有点不高兴了，人小姑娘想去干什么就随她去，还颠颠地跟在后头跑，烦不烦人。
盛青溪犹豫地着说：“我是和诗蔓一起去上的，你不用因为我去自习室。”
顾明霁笑了一声：“没关系，我本来就在考虑这件事。小溪，你和我不用这样见外，我已经习惯照顾你了，就和小时候一样。”
林燃：妈的，是我多管闲事。
林燃听到这里已不欲再听，他转身就想走。
忽然，夜里起了风，前面那道单薄的身影瑟缩了一下。
两个人走到校门口就分开了，顾明霁上了家里来接他的车，而盛青溪则是独自朝着公交车站牌走去，夜风中，这道身影看起来有些孤独又有些可怜。
林燃心里的烦躁更甚，他一边朝站牌走，一边抬手往领口伸去，用力一拉，校服拉链被他拉至底。
盛青溪坐在椅子上，脑海中浮现出林燃的模样，她用指尖在另一只手的掌心轻轻勾勒着林燃面部的轮廓，颈部的线条，劲瘦的身躯。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盛青溪忽然有点脸红，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要胡思乱想。
下一秒，耳畔有细微的风声响起，她的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带着温热感的外套将盛青溪的视线全部遮挡，在这密闭的空间内，盛青溪闻到了林燃身上的味道。
香根草和鸢尾根的味道。
她有一种被林燃拥抱着的错觉。
头顶传来少年冷漠微凉的声音：“穿上。”
盛青溪微微怔住，等再回过神来，拿下脑袋上的衣服时，早已没有了林燃的身影。
此刻，她不觉得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