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念了几章之后嗓子有点干，喝了几口水后也不将就杨舟了，见他情况稳定了不少，给他放好电视就自己坐到办公桌前写昨晚没写完的作业。
杨舟看电视看累了又睡了会儿，然后又醒来，又看着江鱼，又反复叫江鱼的名字，江鱼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答应，最后终于在杨舟的干扰下赶在中午吃饭前写完了作业。
护工进来送饭，在江鱼和杨舟吃饭的空隙他们打扫了病房的卫生，连带着将江鱼住过一晚的休息室给简单收拾了一下。
中午杨舟吃得多，就连给她送饭的女护工都夸了他好几次，跟夸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搞得江鱼以为杨舟患的不是双相障碍和抑郁，而是智力障碍。
吃完饭，江鱼继续安心看书，杨舟本来在看电视，忽然又变得不安起来，频繁看向江鱼，不停地叫她的名字，江鱼皱着眉坐在病床旁的陪护椅上，“到底怎么了？”
“你是不是要走了？”
“我晚一点再走。”
“能不能不走？”
“这不行，明天要上课。”江鱼坚定地拒绝，看望病人归看望病人，干扰学业是万万不行。
“我……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儿……你别走……”杨舟面带祈求地看着她。
江鱼思考片刻开口道，“这样吧，你给自己找点事做，让自己忙起来，很快就能熬到出院了。”
杨舟：“……”
江鱼没管杨舟无语凝噎的神色，自顾自说道，“高中知识已经满足不了你，要不你学点别的东西？在网上找点网课看看怎么样？实在不行看点书？等你出院之后就可以回学校了。”
杨舟：“……”
江鱼越说越觉得可行，站起身去询问护工要回了杨舟被暂时没收的手机，然后给杨舟在小破站上找了微积分和线性代数的网课，“好了，你就看它。”
“这边还有大学课程，讲物理的……你自己挑着看吧。”江鱼把手机和耳机线递给杨舟，还把自己的中性笔和草稿纸一起给他，“我就坐在旁边看书。”
杨舟：“……”
杨舟：“我……”
江鱼：“别说了，知识就是力量，多看点网课，你很快就能撑到出院的！”
杨舟：“……”
杨舟默默点开了江鱼找好的视频，拿起江鱼递来的纸和笔开始倍速听微积分课程。
江鱼匆匆翻完了手里的小说，再抬头的时候护工已经推门进来送晚饭，还给杨舟换了新的输液瓶并扶着他去了一趟厕所，吃完饭，江鱼有些忐忑，怕杨舟又缠着不让自己走。
“我给助理发了消息，他一会儿来接你。”杨舟声音淡淡的，关上手机。
“好。”江鱼在心底舒了一口气，感叹果然是学习让人大脑清醒，于是顺口问了一句，“你今天学了多少？”
“一半。”
“这么快吗？”江鱼愣了愣，“这不是大学课程吗？”
“以前家教讲过。”
“……”
江鱼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言语，这家教真有点东西……
“你什么时候再来？”杨舟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目光呆呆的。
“嗯，下周吧，额，好像不行，下周归宿假我要回家。”江鱼走到床前垂眸看着他，“你争取早日痊愈的话就可以回学校了，实在不行就多找点网课看看，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杨舟：“……”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数学让人清醒？”
“我一直都很清醒。”杨舟声音闷闷的，掀起被子将自己的脸盖住。
“好吧，数学让人更清醒。”
“……”
江鱼从自己常用的笔记本翻出那张被烧了一个角的黄色符纸放到杨舟手里，“这可是我求高人专门画的符，保你早日出院。”
杨舟：“……”
江鱼：“行了行了，我要收拾东西了，你好好养伤，我们下下周见，半个月你应该可以把伤养好吧？到时候直接在学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