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毕口谕,递交宫中赐下的补品,郑公公便要求见一见晋王。
张御医早打好腹稿,当即上前道:“郑公公,王爷病得厉害,实在不宜见客,若因见客,过后加重病情,谁也逃不了责任。”
郑公公也不勉强,点点头道:“如此,你呈一份医案与咱家,咱家好面呈皇上。”
张御医早备好了,当即把一份医案递给郑公公。
郑天锦今日过来,其实不是要看晋王,他要看的,是章兰亭。
他让人动了手脚,把章家父子陷害进狱,本要借此把章兰亭弄到手中,恰好那几日要陪楚王去庄子,就搁开此事,待他回京,方得知章兰亭进了晋王府当侍药人。
他听闻章兰亭绝色,但至今未见着人,今日,是一定要见见章兰亭如何绝色的。
他在旁边看着郑公公拿了医案,便使了一个眼色。
郑公公知机,看向张御医和程长史道:“听闻晋王新得三位侍药人,这三人可妥当么?还要请他们上来见见,咱家回宫,还须得禀报皇上与太后娘娘知晓。”
他狐假虎威,借口皇帝与太后,张御医和程长史哪敢违抗,只得喊人去请章兰亭三人上来。
很快的,章兰亭和谢玉墨并冯雪青到了厅中。
三人上前见过郑公公和郑天锦。
三人一进厅,郑天锦的视线,便只在章兰亭身上了。
章家女,原来真这般绝色!
待她出了晋王府,定要把她弄到手中享用。
他没忍住,上前一步,用扇子去托章兰亭下巴,轻笑道:“你是章时景的女儿?”
章兰亭本来恼怒郑天锦动作轻薄,听得他的话,却压下怒气,退后一步,问道:“公子认得家父?”
郑天锦视线定在章兰亭红唇上,只恨不得马上揽进怀中,细细品尝。
他回过神,答道:“自然认得,听闻章大人调换御制织品,事发下了狱,我素知章大人忠直,此事定有内情。”
章兰亭一下惊喜,抬头道:“家父家兄是冤枉的,不知道公子……”
郑天锦比了一个手势道:“此间人多,说话不便。”
他转向程长史,理直气壮道:“程长史,我有话要单独与章姑娘说,你安排一间静室罢。”
进了静室,自要好好品尝一番。
他一时心痒难耐,片刻也等不得了。
冯雪青是认得郑天锦的,也知道郑天锦的品性,当即幸灾乐祸。
章兰亭要是跟郑天锦进了静室,别想完整出来。
谢玉墨虽是第一次见到郑天锦,但他也曾听闻郑天锦的花名,当下脸色微变,章兰亭到底曾是他未婚妻,若当着他的面,她被人糟蹋了,过后,他该如何自处。
他看向程长史和张御医,只希望他们能有法子阻止。
章兰亭这阵子已学会察颜观色,当郑天锦说出要单独与她说话时,她就察觉一众人神色不大对。
未等她说话,张御医便开口了,“这会子,正是王爷喝药的时辰,需要章姑娘侍药。”
张御医一脸为难,“且待章姑娘侍毕药,再与郑公子说话罢。”
说着,又朝章兰亭道:“章姑娘,请!”
章兰亭视线悄悄扫众人一眼,抬步就跟着张御医走了。
郑天锦“哎”了一声,正要去拦下章兰亭,却听郑公公“咳”了一声。
他一下回神,虽则晋王昏迷未醒,但这儿毕竟是晋王府,他不能太过。
遗憾遗憾。
郑公公也怕再待下去,郑天锦会惹出事来,因带着他告辞。
张御医带着章兰亭进了瑶仙殿寝室,寻思了一下,觉得郑天锦陷害章家父子之事,还得跟章兰亭提一提,免得这傻姑娘不提防,到时落入郑天锦的魔掌中。
章兰亭听毕张御医的话,脸色刷一下惨白起来,原来父兄是被陷害的,且还是因自己而起。
她朝张御医行礼,正要开口问计,却被张御医拦住了。
张御医摆手道:“求我没用。郑天锦有太后娘娘罩着,谁能动他?”
章兰亭一下红了眼眶,“就没天理没王法了吗?”
张御医冷着脸道:“皇家,便是王法,便是天理。”
章兰亭喃喃道:“难道,就任由父兄被冤枉?”
张御医叹口气道:“待王爷醒了,你求一求王爷看看。”
很快的,程长史也进来了,一见章兰亭神情,便知晓张御医已跟她说及郑天锦之事。
程长史道:“章姑娘,王爷若醒,你父兄或有一线生机。”
章兰亭定了定神,若多吸几口,多辗几下,能让王爷尽早醒来,她倒是愿意。
晚膳后,章兰亭沐浴毕,随肖娘子诸人,往瑶仙殿而去。
进了屏风后,如前两次那般,脱鞋上床,开始侍药。
一回生,两回熟,第三回,虽然还是羞涩,却已镇定不少。
渡完最后一口药,章兰亭正要撤唇,晋王半截舌尖猛然强攻而进。
下一刻,她的唇也被含住了。
张御医激动万分的声音道:“章姑娘,你回应一下,回应一下啊!”
章兰亭很慌张,只想推拒,却听张御医的声音还在道:“章姑娘,你回应了,王爷或会醒得快些。醒了,才能救你父兄。”
章兰亭闻言,硬起头皮,小小回应了一下,瞬间感觉对方的唇舌热烫起来,越加灵巧,需索无度。
舌尖有淡淡药味,苦涩尽褪,只余一点甘。
晋王呼吸重了起来,手指尖且动了动。
张御医紧张观察着,待见晋王手指尖微微一动,大喜过望之下,再度喊道:“章姑娘,章姑娘,王爷的手指动了,你再回应一下,再回应一下啊!”
章兰亭俯头,桃腮赤红,耳根热烫,闭了眼睛轻轻一卷,一阵烫热的呼吸扑面而至,她有些禁不住,不由自主仰头避开。
张御医眼见晋王呼吸越来越重,俊脸漫上一片红,便道:“好了,章姑娘歇一下。”
章兰亭忙撤唇,把晋王搁到枕头上,轻轻抽手,正要下地,不想手指被一物勾住,一瞧,却是晋王的手指紧紧勾住她的手指不肯放。
张御医激动了,想也不想,一把拉了章兰亭的手,塞进晋王的手掌内。
晋王一下紧紧握住章兰亭的手,再不肯放。
章兰亭抽了一下,没抽回,不由看向张御医。
张御医一脸严肃,“章姑娘,王爷喝毕药,嘴里苦,还得劳动姑娘侍他一颗蜜枣儿。”
章兰亭:“……”
张御医说着,端起案边的一碟去核蜜枣,递到章兰亭跟前。
章兰亭一瞧蜜枣,脱口道:“怎么只去核,不去皮?”
张御医一怔,答道:“皮薄,不须去。”
章兰亭不同意,“再薄的皮也是皮,须得去掉。”
张御医:“王爷还等着蜜枣,来不及去皮了。”
章兰亭昨晚梦里卷了一晚的枣儿,一见有皮的枣儿就忍不得,当即伸手,拈起一颗放进嘴里,卷了起来。
一忽儿,她就把皮卷掉了,吐出枣皮渣。
接着,她扶起晋王,抱在怀内,开始侍枣。
张御医看一眼碟子里的枣皮渣,非常感叹,章姑娘太会卷了。
章兰亭把蜜枣渡进晋王嘴里时,舌尖再度不由自主的卷了卷。
晋王的舌尖也卷过来。
两人共卷一颗蜜枣。
蜜枣很快被卷成枣泥。
晋王不费力就咽下去了。
舌尖全是甜蜜。
张御医旁观,不放过每个细节。
晋王的手指又动了动,晋王脸上似乎有迷醉的表情,晋王……
等章兰亭把晋王放到枕头上,抽离手臂时,张御医用商量的口吻道:“章姑娘,再侍王爷一碗水好么?”
章兰亭转过脸朝着张御医,带点哭腔道:“嘴唇肿了,侍不得了。”
张御医一瞧,章兰亭的嘴唇果然又红又肿,嗬,怪不得晋王适才一脸迷醉,他是在卷这姑娘的嘴唇呢。
张御医医者父母心,怜悯道:“章姑娘辛苦了,快去安歇吧。”
章兰亭这会双腿发软,连床也下不得。
还是玉音和玉姿进来扶她下地,侍候着漱口,喝毕清心茶,又和肖娘子诸人合力,搀扶她出殿上步辇,抬回落霞院。
这一晚,章兰亭继续做梦,梦里依然被囚在宫殿中。
这回,不是卷枣儿了。
老嬷嬷在教导她扭身体做各种怪动作。
扭了一晚,第二日醒来,全身酸痛,差点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