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味的。
她还记得他喜欢这个。
于是，程宇阳看着从来都不喝别人给的东西的许渡，把那杯水果茶重新放在桌上，煞有其事的地看了会。
一边喝还一边沉思。
一边沉思还一边把向下撇了一天的嘴角掰平了点。
靠。
程宇阳打水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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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三节课。
卿柠拿出一套数学题来做，她偏科，数学是弱项，写得也特别慢。
时间一眨眼过去，她还有几道题没做出来就下课了，班上同学都跑得特别快。
余叔给她发消息说到了校门口。
她要他稍微等她一会会。
随后她也开始收拾书包，回头看许渡，他还坐在座位上。那杯奶茶很早以前就不在他桌上了，她不知道他是喝了还是扔了。
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跟她聊一聊呢。
外班几个男生来他们班门口，一个背着挎包的男生打了个响指，语调叼叼地喊道：“渡哥阳哥，走啊，网吧五连坐搞起。”
程宇阳边翻课桌边大声回应他：“等我下，操，老子钥匙不见了！”
卿柠站在座位上踌躇了下，背着书包往外走了，那……下次再说了吧。
出教室门的时候许渡那几个朋友直勾勾盯着她看，她被看得不好意思，礼貌地抿了下嘴角，便越过他们走了。
几秒钟后，身后响起声音：“我靠……美女啊！”
再过了几秒。
“诶诶诶，不是，哥你踢我干嘛？”
·
校园里有很多路灯，大道上的学生成群结伴，都穿着校服，看起来密密麻麻的。
以前她的学校没有这么多人。
不过，那时候她也很少像这样上晚自习。
路灯是节能的，不太亮，卿柠边想事情边走路，模糊的影子从前面再移到后面。
她想，下次再找个什么机会给许渡道歉呢。
突然有人拉着她的胳膊，把她轻轻往后面带了下，她的左肩靠上了他的手臂。她一愣，回过头，在浓浓夜色里撞进一双清冷的眸子，眼里瞬间闪了光：“许渡！”
许渡眉微上挑：“走这么快。”
卿柠眼睛睁得圆圆的，带了点欣喜，想起之前的事，又变得小心翼翼的，“你没去跟你朋友玩吗？”
许渡放开她的手臂，往旁边的小径上走，瞥着她：“嗯。”
卿柠跟上他，仰头看看他，他脸上的神色缓和很多了。
“许渡，对不起，你还生气吗。”
怎么说呢，许渡气是有点气的。
她那句话的意思，直接点说就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和他真正认识，他原本还以为他们是朋友了。
但其实也不能怪她，一个女生不想和一个男生有交集是很平常的事。
所以他更多的是挫败。
他一直是个极其骄傲的人，从没对谁服过软，第一次喜欢一个女生，小心翼翼地靠近，想尽办法对她好，结果人家根本不稀罕。
他确实有点自闭了，需要缓缓。
不过，从她的表现来看，也不像是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没有。”他把下巴藏进衣领里。
卿柠仔细观察他的脸色，问：“真的吗？”
许渡挑眉。
卿柠低下头：“其实我今天没有说清楚，虽然我那时候没想过还能和你再见面……”她顿了下，“但是和你在一起相处的时候很开心，也真的把你当朋友，现在见到你也很开心。”
“但是，我妈妈……”
住院期间妈妈每个星期都会来看她，有几次她在楼下和许渡说话被她看到了。
她不想说她妈妈不准她和他接触的事，因为不想让许渡觉得妈妈严厉，也不想让这件事让许渡觉得他不好。
“……觉得我还是要专心养伤，不要总是出去。”
许渡想起来他见过她妈，很严肃的女人，每次她来她都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我出院的那天是晚上，很突然，我本来想去跟你说的，但妈妈直接让我坐车了，手机也被没收，不好给你发消息，第二天我就到了国外。”
本来她是想溜到许渡那去跟他说一声的，但妈妈叫住了她，说她知道了她和他晚上跑出去的事，妈妈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她以前从来不会做这样没规矩又危险的事，最后一直看着她上车。
“后面我没有想办法找你…因为…”卿柠看他一眼，继续垂下眼睫，“我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如果有机会，我以后再跟你说好吗？
“你还有可能原谅我吗？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许渡停下脚步，看向她。
她太小一只了，像只做错事的小动物，紧张又愧疚。
他大概明白了，她妈不让她跟他玩。也是，当时看她就单纯得不得了，说什么都信，肯定是被家里管得很严的，他在家长们那里的形象一直不怎么好，她还说得这么委婉，也是很照顾他的心情了。
“所以，不是不把我当朋友？”
“嗯！”
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本来就是他喜欢她
许渡低头：“那以后还骗不骗我了？”
卿柠保证：“绝对不会！”
“还会不会不说一声就走？”
卿柠竖起三跟手指：“也不会。”
“说好的，要把你的事情一点一点告诉我。”
“嗯，”卿柠点点头，眼睛亮亮的，很诚恳，“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许渡没说话了。
稀薄的夜色里，少年的神色变得柔和，眉眼明显舒展，他的下巴稍抬，眼神落在卿柠身上，唇轻轻的翘着，高挑的身材立在这，帅气十足。
卿柠抬头问：“还有吗？”
许渡默了会，忽然唇角一勾，样子有点傲娇：“再哄我几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