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柠微微囧了下，下意识地别开了视线。
她的确是一直在看他。至于原因，她没想那么多，也许是原本她想去找他说话，也许是他站在那便自然吸引了她的视线，因为他长得本来就很扎眼。
她想，除了她，应该还有很多人在看他吧。
她脸有点热，低着头道歉：“对不起许渡…我看你了。”
“没关系，”许渡笑起来，“咱俩这关系，你可以随便看。”
卿柠看他一眼，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抿唇笑了笑。
许渡在她身边蹲下，问她：“你昨天做什么噩梦了？”
“梦见有鬼。”
她也问他，“许渡，你昨天晚上怎么还没睡呢？”
“可能因为，”许渡眼神带笑，“我预感到你会梦见鬼。”
“不是说了，你找我，我就会在。”
·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卿柠考了全班第三。
她到班上已经半个月了，班上同学基本都认识了，只不过周围的人会比较熟一点，大家都知道她在上课的时候特别认真，对她的成绩也不意外。
不过许渡只考了22名，成绩在班上是中等，但他以前考试基本都懒得写，经常都是倒数，这个成绩让严俊峰在班上把他好一顿夸。
“前进了22名！种子选手！我就知道许渡同学一定是可以的。”
“继续努力啊，争取下次再前进10名，大家都像许渡学习。”
许渡看看讲台上眼神充满欣慰的言俊峰，又看看转头过来看着他的甜甜笑着的卿柠。
真想让他赶紧闭嘴。
但严俊峰倒是宣布了一个好消息，考试之后会换一次座位，是按名次的顺序来挑的，越靠前的人选择的机会越多，也可以帮朋友写，严俊峰对这方面一向很宽松。
下课后，许渡到卿柠的位置旁边，语气充满了暗示。
“你应该会和你关系最好的人坐一起吧。”
“……”
卿柠愣了愣，然后眼神躲闪着：“许渡…前几天诺诺就跟我说我们还坐同桌。”
“……”
卿柠赶紧说：“我以为你会和程宇阳坐一起，而且我会坐比较靠前的位置，以为你不喜欢呢。”
许渡脸别过了去。
看起来不想听她解释。
卿柠人也跟着过去，拽着他的袖子，弯着眼睛继续说：“对不起许渡，我不知道你想和我做同桌，但是我是前三，我可以选4个座位，我给我们几个写在一起好吗？”
许渡终于看她一眼：“坐你后面？”
林诺诺不敢出声。
她好像抢了大佬的位置。
卿柠说：“嗯！”
许渡也不是非要粘着她。就是吧，在教室的时候他其实很少去找她，因为每次他一过去，她附近的人就跟突然哑巴了一样不说话了，那气氛瞬间变得古怪了起来。
而且她因为有几天晚上要练琴，下课也一般在写作业，他不想打扰她，所以他们在学校就吃饭和晚上讲讲话，她练琴的时候晚上也不能一起走。
“行吧，坐后面也行。”
卿柠笑了笑，林诺诺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在卿柠面前的许渡从不血腥。
到选位置的时候。
卿柠把他们四个人的座位选好，因为林诺诺想坐窗边，他们选择了最后一大组第三四排的位置，反正卿柠视力好，坐哪里都看得清。
在她的名字后面写下许渡的名字。
写完了，她在讲台上对许渡弯弯眼睛，许渡也也回给她一个笑。
今天换位置顺便搞大扫除了，到了晚自习上课前才搬，许渡先帮她把桌子搬进来，然后再搬自己的桌子。
他们高中生书本多，有时甚至还需要一个篮子来装书，许渡没买篮子，桌上书堆得乱乱的，卿柠转过身来，帮他把书一本一本整理好。
她把书本分类，教科书和教科书放一起，辅导书和习题放一起，其他的小杂物，她从她自己的篮子里拿出一个黄色的小笔筒，把东西放了进去。
很快他的桌面就整整齐齐焕然一新了。
“好啦！以后只要稍微维护一下就可以了。”
许渡桌上就没有这么整洁过。
他很讨厌整理，或者说他有时不知道从何下手，家里有保洁打扫，学校没有，就乱七八糟的放着了。
白炽灯光下，少女的笑容温柔可爱，他扬扬唇：“谢谢。”
卿柠唇角弯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不用谢，我们是好朋友嘛。”
程宇阳桌上也很乱，现在许渡的课桌和他的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程宇阳咬着干面包，觉得现在对这个世界的憎恨到了极点。
许渡原本在看卿柠给他的笔筒，是一个小黄人，很呆萌，察觉到程宇阳幽怨的眼神。
他扯了一下唇： “别太嫉妒了。”
·
这两天气温变低，天也十分阴沉，大家在教室里待着的时间也变长了许多。
林诺诺有个爱好是追星，她下课后喜欢刷一刷微博，她点开一个词条#小提琴少女当前高热
里面是一个视频，上面的女孩一头微卷的头发，穿着一条背带裙，青春洋溢地拉着小提琴。这是一个综艺片段，里面的女生是一个小提琴少女为主角的电影，她在参加综艺宣传电影。
“这个宋可欣也太厉害了吧，居然是真的小提琴手。”
卿柠不太关注这些东西，但是她听到这个名字，感觉到有些熟悉，好像是她的同学。
于是她凑过去看了眼，真的是她。
宋可欣是她小学同学，不是很熟，但毕竟是这么久的同学，印象还是有的，她的成绩好像还不错。
卿柠本来与原来同学们的联系就比较少，来到岚城后渐渐习惯了这边学校的生活，那边的练琴的日子像是变得有些遥远。
但是看到熟悉的人时，又有点把距离拉进的感觉。
她居然去拍电影了吗？
“她还拿过奖呢，很厉害嘛。”林诺诺看到有科普她的帖子，说，“但是我觉得还是你漂亮很多，卿柠，我觉得你也可以去拍电影，肯定爆火。”
卿柠笑笑：“还是不要。”
她对娱乐圈没有兴趣。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不是每个小提琴手都能取得很高的成就，只要自己不后悔就好。
不过，她不禁开始思考，除却她妈妈给她定下的成为国际首屈一指的小提演奏家，小提对她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
卿柠没有多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