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位于中心广场中央,四周高楼林立,设计充满现代感,具有十足的欲.望都市气息。
商场内部装修高档豪华,大牌云集、种类繁多。一楼几乎被几大奢侈品牌的专柜占满,昂贵的服装、配饰、香水、包包等被精心摆放在展架和柜台上,通过灯光的映照和陈列技巧的搭配,尽显精美与奢侈。
钟叙川随手指了指两家如雷贯耳的品牌,“这两家你别看了,前几天他们经理带着新品到我家来,我妈本来想给你挑几件,但我看了,没一个适合你,都老气得很。”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姜凛边走边看,随口问。
“当然知道啊。”钟叙川夸张地比划了一下,“你有一阵子不是疯狂买包和衣服么,什么颜色夸张就买什么,差点把卡都刷爆了,闹得你爸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这么一说,姜凛立刻想起来。
她性子不好,自然也遇到过其他性子不好的人。
梁锦壹也是家里千娇百宠长大的千金,从前没有交集的人进入博礼后,都成为了话题中心。
一个学画,一个跳舞。
拿两人比较的风气隐隐升起,谁更女神谁是校花的言论甚嚣尘上。
姜凛从来不屑这些,可耐不住梁锦壹心高气傲,被有心人几次挑拨后来找她的茬。
——两人是在商场遇上的。
姜凛陪盛望秋出来散心,盛望秋想给她买个包。可恰好梁锦壹那天也在。更恰好地跟盛望秋看上了同一个款式。
陪她一起的不知道是哪个朋友,见了姜凛比梁锦壹还激动,一副恨不能替她出头的模样,说话带刺让人厌烦。
有盛望秋在,姜凛的脾气总会克制几分。那个包她现场没要,可随后一个月,梁锦壹看中的所有东西,无一不被姜凛抢先,没有例外。
一次两次,或许可以理解为小女孩间的斗气。可姜凛那时就脾性大。她要的不是简单出气,而是让梁锦壹彻底长一个教训。
小打小闹不过是前菜,重头戏是让林嘉昀代她出面,搅黄了梁家的一个拍卖,进而影响到梁家的一笔大生意。
为此,耗空了她的压岁账户上,账额所剩无几。
姜振凡知道这件事斥责她胡闹,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凭几分小聪明就敢去商场搅风弄雨。还因为这件事,差点让林嘉昀滚出集团。
姜凛同他大吵一架,结果诱发盛望秋发病,进医院生死一遭,险些酿出大祸。
回想这事,姜凛眼里染上几分阴郁。
姜家瞒得紧,外人只知道她和梁锦壹置气的事,并不知道还有后续。
姜凛也从不后悔,唯一遗憾的是,不该让盛望秋撞见。
也是这事,促使盛望秋最后选择离婚,远走法国。
钟叙川还在自信地阐述自己对姜凛的理解,姜凛并没反驳。只是迈步进了一家相对低调的店,眼神扫了一圈,挑了根皮带。
钟叙川疑惑:“皮带?送谁的?”
他没往自己身上想,凑上去问:“到底送谁呀,要不要帮你参谋参谋?”
姜凛唇角勾笑,眼神淡淡:“不用,随便挑挑就行。”
为檀郁精挑细选?他还没这个资格。
姜凛用眼睛就能清楚估到檀郁的腰围,随手指了一根皮带,没有花纹和装饰,只有一圈质朴的黑。
“就这个。帮我包起来。”
柜姐立刻取出皮带去前台包装,钟叙川哼哼:“送别的男人,我就不帮你付了。免得付完我心里难受,还不知道那人是谁。”
一根皮带,用不着刷卡,姜凛扫码付了账。一听钟叙川这话,白眼上翻。
“少给自己加戏。”
钟叙川沉默一下,忽然问:“姜凛,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瞎猜什么?”
“我好奇啊,除了我,你什么时候给其他男人送过礼物啊。”
姜凛抬起眼皮,扫一眼浑身冒酸气的钟叙川,平静说道:“林嘉昀。”
“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你还惦记啊?”钟叙川不可思议。
“不惦记。”姜凛低眸,可转眼又笑笑,无所谓地说:“所以这不是换了么。”
话题到这为止,钟叙川没再往下问。
从店里出来,姜凛找了家咖啡馆休息,钟叙川谈及檀郁的事。
“资料你看了吗?”
“看了。”
“你昨天家宴,见到他了?是不是觉得这人挺怪。”
钟叙川的问题让姜凛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她问:“怎么怪?”
“他在学校,还挺硬。”钟叙川想了想,下了定论:“反正,不好惹。”
姜凛眯起眸子:“谁惹他了,你?”
“我倒是想打他一顿替你出出气,可还没轮到,就有别人招他。”
姜凛来了点兴趣;“怎么回事。”
“檀郁穷是穷,可他脸长得好啊,咱们学校哪个差钱?有个女孩子就看上了他呗,打了几次招呼,檀郁也没理。那也是个妙人儿,不知道怎么想的主意,找人揍了檀郁一顿,自己再去演一出美救英雄的戏。没想到檀郁倒是把人全撂倒了,自己还没受什么伤。”
姜凛只觉得这戏实在无趣,兴趣全无:“有病。”
“可不是呢。”钟叙川笑笑:“说不定人家就是觉得面子挂不住,单纯找个借口揍檀郁一顿呢。”
“哦对,那女孩你也认识,跟你还有旧怨。”
姜凛皱眉,有旧怨的太多,她并不知道指谁。
钟叙川笑眯眯地说:“刚才还提到了啊,梁锦壹。”
姜凛瞬间嗤道:“她脑子,还是这么不好。”
“不过檀郁倒是小火了一把。找茬的那几个都是体校练拳击的,檀郁一点下风没占。而且他成绩好,才来半年,把原来的第一名甩的都快不见了。能不火嘛。”
“啧。”姜凛喝了口咖啡,暖香馥甜在味蕾绽开,她一边发出满足的喟叹,一边讥讽:“难怪我爸让我跟他学习,看来是给他长了不少风头。”
说罢唇间勾笑,透出几分玩味:“看来还是好学生讨人喜欢。”
钟叙川没听出话里深意,还在单纯附和:
“谁说不是啊。要说一开始,还真有不少看不惯他的。不爱说话,总像端着一股劲儿一样。可时间长了,改观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