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
“……”
是的，将采薇安置妥当，他有回去，他有回去看看薛紫夜是否平安，他一路在想如果薛紫夜真出事了他该如何自处，只是还没想出个结果，他便看到公子见月送走了薛紫夜。
如此，薛紫夜已经很满足了，转换了话语，她问：
“小师弟，阳山上的梨花树怎么样了？”
“现在梨花早开败了，你要是想吃梨，我让人拿一些给你。”
阳山上是没有梨花树的，这些，苏易不记得了。
苏易兴致来了，便又拉着薛紫夜做了一次，不一样的是，薛紫夜这次及其配合，甚至伸手环上了他的脖颈，在他耳侧低喘呼吸，苏易着了魔般，疯狂的释放着自己的欲望，有一瞬间，错觉般的从薛紫夜眼里看见了怜爱。
“叫我……”
苏易欲望正浓，想要的更多。
“……”
“叫我……”
薛紫夜的不语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苏易所有的热烈，这无疑在提醒着他这都是假的，都是一场阴谋。苏易不服输，他在和自己置气，他加了力道，逼着薛紫夜就范，嗯嗯啊啊的破碎如愿溢了出来。
“叫我……”
“苏…易…。”
最终，薛紫夜叫了他的名字，安抚了他的焦躁，可他还是觉得不满足，却又是如了愿，卸了火，窝在起伏不止的颈间，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
苏易的这一声对不起，其实是为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过几天，他要带她出去走走，去一个危险的地方，他说是无间，薛紫夜抿抿嘴，说：“没关系。”
下雪了，苏易带她出门看雪，该是今年最后一场雪。
薛紫夜拖着长裘在集市上行走，现在的人间，已经不复热闹了，没有街边小贩，也没有孩童嬉闹，恍若进入了冬天的树，凋零凄美。这一场战争，死了太多人。
再等等吧，快了，就快了，她的师弟们会将那个美好的人间带回来。
苏易找来暖炉，塞进师姐手里，两只手相碰的瞬间，冰凉的触感又让他忍不住将师姐的手捏在手心。
他知道他越界了，他们之间不该有那么多温情，他们之间，是默契下默认的牺牲。但他还是那么做了，不想问为什么，不想深究原因，最后的日子，总该过的好一些不是？
薛紫夜也怔愣了，她笑了，有一瞬间，她想她们真像出门逛街的恋人啊，如果，如果没有那么多破事……心还是会疼的，疼也让她清醒。
她笑着抽开手，镇定自若地，把苏易心里说不出口地艰难摆出来。
“小师弟，你知道吗？我也有梦想的。”
“是什么？”
“天下太平。”
“……会不会大了点。”
天下太平？谈何容易。
“所以啊，能为了天下太平出一份力我觉得很荣耀，是我自己想做的。”
是她自己想做的，并不是为任何人做的。
“……”
“以前，你也和我说过你的梦想。”
“我说了什么？”
“天下太平，不止你，还有阿辰，都是的。”
“……是吗？我都忘记还这么说过了。”
“师父说这是修行之人该做的，是刀山火海，是义不容辞。”
是为了天下苍生做的，并不是因为一个人的选择。
“……”
苏易停下脚步，在飞雪直下的苍茫里，那些压在他心里的石头悄然被挑动，愧疚和疲惫烟消云散。
有多久了？他没有这般轻松过。
薛紫夜已经往前走远了，在飞雪里，找回了孩童般的稚气，她伸出双手，接住了上天赐予她的美丽和寒冷。苏易跟上来，也将上天恩赐的美拥入怀中，于人群中贪婪，白昼下拥吻。
苏易放下心里的挣扎，也许，从留仙洞的重逢他便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