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老婆接一下。”秦楚如临大赦将手机给了旁边的人,“老大找你。”然后重新回到被子里面。
“喂,我不知道啊!”
“我再问一遍,南清是不是回来了?”
“我真的….”
“秦楚我多给他三天假。”
“她昨天回来的。我发誓,我是去接客户偶然碰上,没有提前知道。”陈薇阳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自己姐妹,车里面的豪言壮语都抛到了脑后。
挂了电话的元励身处在一片昏暗的烟雾缭绕中,他转身一把拉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一下子照亮整个屋子,阴了几天的天空终于放晴了。
听到那边挂了电话,陈薇阳推了推旁边的人说:“你这两天小心点儿,没事儿不要找元励,他这两天心情应该不会很好。”
“你又干什么惹到元哥了?”秦楚睡眼惺忪地问。
“我能干什么。”
“哎,只有我想不到的,没有你干不出来的。”
“秦楚你!”陈薇阳蹬了一脚那个缩在被子像蚯蚓一样的男人。
对方背着身就像有感应一样,立马躲开了,随之而来的如雨点儿般密集的暴击。
南清昨晚回来后以为自己又会失眠,没想到最终在快出太阳的时候睡着了,醒来后已经快12点了。酒店前台通知她下去拿行李,陈薇阳总算没让她等太长时间。收拾完后退了房,她打了个车报了个地点并且告诉司机她时间不急,多绕一下。
司机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没办法,顾客是上帝,司机果断地将app关了。南清在车里边走边照相,前面的司机看了她好几眼,一定是觉的她是个外国人。
元励回到公司里已经是中午了,秘书给他定的饭已经放在桌子上了,他打开桌子最下面的抽屉,拿出里面的一个红色的盒子,里面有许多信纸和各色圆珠笔,不像是男孩儿用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封用牛皮纸包着的信。这封信字数不多却每每能将他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坚决打击到全军覆没。
南清用藏在箱子最里面的钥匙打来了家门,这个家她已经近十年没有回来了。家里面的陈设没什么变化,最大的变化可能就是原来的大块头彩色电视机换成了极薄的液晶电视机,安装路由器的时候,还是自己远程指导爸爸装的。
自己走到母亲的像前上了一炷香,烟雾缭绕间好像看到了母亲的音容相貌,那时母亲还是那样年轻漂亮,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学生。
南清把自己这些年学到的手艺都摆到桌子上的时候,房门突然从外边打开了。南清抬起头来,高兴地说:“爸爸,你回来啊。”
南珈有些许发愣,转而略有激动地说:“你这孩子,回来怎么也不告诉爸爸一声。”
“这不是想给您个惊喜吗?”南清说道。
“我还想着,放了假去法国看看你呢。”
“爸,你是不是快退了。”
“还有四个月吧。”
“到时候你和我去法国吧,您法语这么棒又在巴黎留过学,不存在不适应环境的情况,这样我也好方便照顾您。”
“你照顾我?你这天天出差,把你照顾好了就不错了。”
南清笑了笑,“我以后可以接些不需要出差的任务。”
“照我说啊,你应该去大学里再沉淀一下,重新给自己加加油。”
“我都硕士,再去念就该念博士了,那出来都多大了。”
“你也知道你年纪大了,明年就三十了,不打算结婚吗?”
“我对外国人这个长相着实有些难以适应。”
“巴黎中国人不多吗?”
“巴黎的中国男人都想找法国女人,性感、漂亮。”南清遗传了南珈的身高以及母亲的五官,身材细长,面容清秀,美则美矣,但是和性感不是很沾边。
“那你还是回国来吧,你哥有同学在外交部,认识许多没结婚的适龄男青年,总有个合适的吧。”
“我再找个国家级翻译日子就没办法过了。”
“那还有别的人啊,总之靠你自己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结婚,这回能呆多久。”
“两个星期吧。”
“那就在这两个星期多见点儿人。”
“我以后还要回去呢,这不是坑别人吗?”
“啪”的一声,南珈一下子将筷子放到桌子上,“清清,爸爸快要退休了,希望自己晚年能儿孙绕膝,倘若你在国外过得快乐,我自然不会干涉,可是你问问你自己酒精中毒进过几次医院,看看你手上的烟渍。
爸爸希望自己的子女成龙成凤,但是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快乐。爸爸不想再经历一次亲人离世的痛苦。”南珈说到最后已经不能自已,离开饭桌进房间里了。
南清看着爸爸只动了几筷子的饭,懊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能顺着他说。这次回来爸爸好像又瘦了,肯定自己不在的时候不好好吃饭。原来自己在巴黎那些事儿他都知道却一直没有同自己说,她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呢。
南清把饭桌收拾好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自己的房间还是走时候的那个陈设,连家具的位置都没有变。从书柜下面拿出一本相册,它记录着自己从小到大的变化。
小时候照片是最多的,越大越少,高中的时候却多了不少,大多数都是陈薇阳拍的,她当时想学摄影,专门买了一个当时最好的相机让自己给她练手。先开始自己都在照片中间,后来每张照片好像都有秦楚以及那个和秦楚一直在一起的人,自己的单人照变成了多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