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就是一摞摞习题和卷子组成的障碍物构成的，当所有的障碍物都跨过去了的时候，它就结束了。
元励和南清各自为了自己的目标忙碌着，除了偶尔交流几句，其他时间都趴在桌子上做着题。
元励好像又开始上课睡觉了，南清想着元励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时候好像正是数学竞赛结束的时候吧，他那时是不是也是因为晚上学习太晚了。
做不完的题和有限的精力永远是矛盾的。
抽空打个瞌睡真是太常见了，老师见到后也不会再像高一一样扔个粉笔头把你叫醒。早自习老师走后，教室总会趴倒一片，这时候最勤奋的学生背诵课文也会小声点儿，这是属于他们独特的默契。纵然还没到高三，但是显然他们是当高三过的，不论多么优秀的学生面对高考也不敢有一丝懈怠。
南清问元励：“我有咖啡，要不要喝。”
元励之前都没见到南清喝过：“你怎么想起喝咖啡的，以前没见你喝啊。而且你不要喝这种速溶咖啡，里面有反式脂肪酸，对身体不好。我家有咖啡豆，磨好了给你带上点儿。”
“我上次打水看到文科班有个女孩儿放了三条到水杯里面，真是勇猛啊，所以我就拿来试试，看看能不能让精神好点儿。不过，那种纯咖啡会不会很苦啊。”
元励说：“你加点儿奶就行了，它能遮盖苦味。咖啡我一般晚上喝。”
南清惊讶问道：“晚上喝，那你不睡了。”
“没办法啊，我编程只能用晚上的时间。”
南清略有些担心：“那你作业什么时候写，课间抽空啊。你还是白天也喝点儿吧，这样上课可以用来写作业。”
元励对她说：“你也是啊。”
南清摇摇头说：“我不行，我有些题得听老师讲，可是你可以啊。”
“南清，上课我得用更多的精力来熟悉各种知识点，因为时间有限。”元励轻声说道。
南清伸手拿文具袋里的橡皮：“其实，其实你基础那么好，不需要费这么多时间在高二的课程内容上的。”
元励一只手转着笔，目光中有了一丝不确定：“南清，我担心万一。”万一竞赛结果不好………
“万一真是够讨厌的。”南清把文具袋一拉，咬牙切齿地说道。
晕轮效应让南清没有感受到元励的危机，她心中的那个元励是机器猫，无所不能。
年级第二的分数和元励的分数差在缩小，元励却真真切切意识到了身后的千军万马，稍有不慎，一切努力皆成空。其实以他的实力若是放弃竞赛全身心准备高考，Q大的赢面很大。
可是若是竞赛能助高考一臂之力，那么大学后的局面将完全不一样。已经接触专业的人能在高考后的人生中更有主动权。名校的光环不仅是外人的赞誉更是别人求之而不得的机会，所以他必须奋力一搏。尽管准备没有那么充足，但是好歹有一丝的希望。
这是一条风险很大的路，但是他必须很快强大起来，而这是他能看到唯一的捷径。
元励时睡时醒的状态让南清不忍心过分打搅他，如果学习上有些困难，她都会去到前面问秦阳。秦阳讲题虽然慢，但是总是很有耐心。他没有元励那么多奇怪的方法，总是将基础方法发挥到极致，体现了以一当百的策略模式。
他的习题集有厚厚的一本，桌子上书摆的比女生的桌子都整齐，字体虽然没有练过，但是认认真真中规中矩。除了习题集，还有错题本，每科都有，每天他都要看一遍。那一摞正正齐齐的本表现出了一个普通人的努力，没有捷径可走的拼了命的努力。
秦阳给南清讲题的时，杨雨晴也在旁边听着，到一些关键步骤还要插上几句嘴，“秦阳，你干嘛要将公式写这么长，从这步到下一步口算出来直接写答案就好了。”
“那样容易写错的，这种题中间一步错了，整个题目就废了。”
“考试的时候给的解题空间没那么大啊。”
“还行吧。”
“绝对没有那么大，不信，我给你找一张高考真题看看。”
杨雨晴去抽屉里找卷子，秦阳也在等他。南清直接拿起草纸来看，看明白自己的问题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有理会前面两个人对于做题空间的争论，现在真是一分钟也不敢浪费啊。
“南清！”从卫生间回来的南清被叫住了。
“柳光潋，有事吗？”他后面背着个画箱，看着是要出去。
“南清，你是在准备美术考试吗？”
南清微微前倾低声问：“你是怎么知道啊”
柳光潋也故意低声回应，两个偷偷摸摸地就像地下党接头一样：“因为我也在准备。”
南清心里想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这样啊，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过了校考呢？”
柳光潋眼中不无赞赏地说：“你画的挺不错的，很有天赋。”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堂哥是康蓬寒，有幸看到过你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