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假期过后,所有的学生重新坐到教室里时意味着高三开始了。盛夏还没有结束,但是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候已经到来了。
动员大会上,年级主任慷慨激昂的讲演让所有学生面色沉重,或许这就是他的目的,让所有的同学能在未来的一年中付出100%的努力。高考是场战役,在上场之前,每个士兵都应该严阵以待。
教室后面挂上了倒计时的牌子,前面贴上了标语,周围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们高三到了。
心里早早就开始准备了,但是真正面对它时,还是一阵紧张。虽然每个人还和原来一样上课、自习,但是节奏明显加快了。
吃饭能在教室解决就不去食堂,晚上能在教室多学一分钟就多呆一分钟。去厕所的路上也要回顾一下课上讲的重点。就连陈薇阳也装着几张纸以便她可以随时背大事年表。
这就是高三,在那一年中所有人的生活中只有一件事——学习,不停地反复地学习。没有人敢浪费高三的一分钟。
比起其他人,元励的紧迫感更加严重。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信息学竞赛开始了。元励虽然初中就接触过编程,也参加过一些比赛,但是多年来的重心一直在数学上,虽然两者相通,但毕竟是不一样的。竞赛只是个开头,后续自主招生相关的一系列考试都是不断的考验。他已经降低了目标,希望能愿望成真。
南清也不轻松,Q大美院的艺考竞争激烈程度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吧。比起其他孤注一掷的艺考生,她的训练时间少了太多,因为她并不敢把宝压在艺考上。
高二的时候觉得这种计划很完美,现在自己做起来才知道什么是力不从心。南清就算是有些天赋的,努力不够也白搭。她每天的时间恨不得掰成几瓣用,睡觉更是被一再压缩。以前见不着人影的楚浩若除了排练厅训练的时间都在教室呆着,艺术类的文化分低但也是有线的啊。
盛夏过去,秋意渐浓,每个人都在为了高考想方设法地努力着,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目标迈进。
元励参加联考的前一天,南清用老办法将他叫出了教室。
两人走到小树林里面,元励笑着说:“南清,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这么正式。”
南清却没有丝毫喜悦的表情:“元励,你去参加考试不要紧张。我这次不带你去拜佛了,但是我要把这个送给你。”南清将自己脖子上的玉观音接下来放到元励手上。
元励知道这个吊坠的来历:“南清,这是你父母给你的,我怎么能拿。”
南清轻松地说:“就是借你戴戴,又没说送给你,考完了我可是要和你要的。”
元励知道南清的心意,一股暖流灌满全身:“那你给我戴上吧。”
南清拿着吊坠垫着脚还够不到,拍了拍元励的肩膀:“你低点儿,我够不到。”
“这样行了吧。”元励半蹲下来。
南清咕囔着:“差不多。”
南清的目光都在怎么系那个观音上,没有看到元励红红的脸颊。
元励嘱咐道:“这几天你没事儿不要乱跑。”
南清无奈地说:“我现在除了家和学校还能跑到哪去。”
元励摸着脖子上还带体温的佛像,靠在旁边那颗歪脖子树上说道:“南清,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补习费的事情吗?”
南清看着元励说:“当然记得,我可是一直想不出我这儿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
元励用略带神秘的语气说:“南清,高考完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儿。”
南清还在思考上句话,没有反应过来元励已经换了话题:“不是在说补课费吗?”
元励想了想笑着说:“顺便和你要啊。”
南清哼了一声:“我要是没考好你就别和我要了。”
元励装作为难的样子说:“你要是没考好,我义务再给你补一年。”
南清大叫一声:“那我不得出双倍的补课费了。”
元励哈哈笑着:“给你打个5折吧。”
南清想着靠着深厚的同学情,让对方再便宜点儿:“你为什么不打1折。”
元励双手交叉着傲娇地说:“那样不显得我的补课很没价值。”
南清被元励那个样子逗笑了,这段时间学习压力积攒起来的郁闷一扫而空:“哈哈,元励,以后就要像现在一样多笑笑。”虽然在这个时间提出这种要求比较难。
周末课间,南清在开水间遇到了楚浩若,本想打完水就走的她被叫住了。
只有点头之交的楚浩若突然关心起南清:“南清,你妈妈是去世了吗?”
轻飘飘的话在南清的耳朵里却很刺耳:“晧若,我们关系没有亲近到可以讨论这个问题。”
“南清,你还记得你妈妈去世时的样子吗?”对方没有一点儿收敛的样子。
“够了,楚浩若,别操心和你没有关系的事情。”南清对着对方吼了一声立马跑开。
“南清,你就是个胆小鬼,你连你母亲的死都记不清了。”楚浩若在后面大声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