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乖乖叫一声哥,今天的事儿就不追究了。要不然有你好看。”虎头虎脑的小子和几个小男孩儿颇有气势地对着一个神色不明的男孩儿说。
男孩儿倔强地回答:“我不会叫别人哥的。”说着就要离开,但是被对方挡住了去路。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男孩儿举起拳头在元励面前晃晃。
“杨雨,你这拳下去,杨叔叔晚上就会打断你的腿。”
男孩儿扭过头来对着横插一杠的女孩儿说:“南清,江湖规矩,我们班的事儿你别插手。”
“别人算了,他不行。”南清指指元励。
“他怎么了?”杨雨不明白。
“他虽然是你们班的,但是是我们小区的人。”
“南清你少骗我,他才来了一周,除了自己一个人待着和谁都不说话,怎么会是你们小区的。”
“你和我们回家又不是一路,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一起回家。”
“我就是不信,南清你给我让开。”杨雨说着就把南清向旁边拽开。
然后挑衅式的动动元励的领子,元励伸手推开对方越靠越近的手时,突然被对方给拉住了,然后双方陷入了混战,周边的女生吓的大叫,镇定的跑回去找老师,其他小伙伴们看到自己的人被欺负了,也加入到这场混斗中,南清本想着拉架,结果被挤到群斗中被迫保护“势弱”的元励方。
“南清,你快出来,他们男生打架你跟着掺和什么啊。”尽管陈薇阳知道南清从小就和男孩子上房揭瓦,可是依然十分心疼南清被欺负。那个新来的男孩儿好像有点儿策略,可是也不是什么练家子,终究是难抵人多,渐渐处于下风。
“都干什么呢,全部都放开。”几个女生簇拥着一群老师结束了这场闹剧。而那群男孩子也是灰头土脸,衣服头发乱七八糟。
陈薇阳赶快跑到南清旁边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她轻轻地动动南清脑门上凹下去的地方疼地南清哇哇叫。
“南清,你还敢叫,怎么哪都有你啊。”班主任老师拿着一条毛巾给南清冷敷,希望能消点儿肿。
“老师,我是为了拉架。”南清可怜兮兮地说。
“你拉架就是把自己给拉进去啊。”班主任老师十分喜欢这个眼睛大大灵动异常的小姑娘,可是这也是让她十分头疼的学生。
“老师,我们不是故意的。”杨雨根据之前经验先认错。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你们要是故意的还了得吗,你们的家人把你们送来是让你们好好学习的,不是来惹事生非的,小孩子没轻没重的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怎么办?”
“我们知道错了。”大家齐齐地说。
“元励,你呢。”老师问那个站在角落里一眼不吭的人。
“下次我再遇到这样的状况还是会揍他。”
“元励,你真是一点儿错误都没认识到。放学你给我留下,叫你家长来。”班主任老师十分生气地说道。
其他男孩儿都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他,而南清则十分着急的用口型告诉他要认错,而男生则缓缓低下了头屏蔽了所有的信息,固执且孤独地守在那个角落,仿佛周边的世界都和他无关。
最后,认真认错的几个人被警告了一通回家了,而元励被要求家长来接。南清本来都背上自己的书包了要回家了,可是走到老师办公室门口看到元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又折回去了。
那个男孩儿的笑容又在脑海中浮现,哎,就算是自己有义气,绝不能临危抛弃“战友”,尽管这个战友关系刚刚建立。
南清叹了一声气然后放下书包,弯着腰走到老师办公室,看到老师不在,偷偷进去,将手里的一把小饼干塞到男孩儿手里。
“这可是我仅有的粮食了,都给你。” 那白白胖胖的小手放下饼干后马上抽回。
元励一时有些怔楞,那一把小饼干还真是十分圆圆滚滚。元励将一片放到了嘴里,慢慢抿开,然后甜味浸满整个口腔,甚至是全身。
他平时不喜甜,可是此时的甜味让他满心欢喜,握着饼干的地方温度升高,血液好像都高了几度。他用略微有些哑的声音问:“你不是可以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南清小手一摆,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开始说教起元励:“你可真傻,没看见其他人都忙着认错吗。李老师看着严厉,其实只要态度好,绝对不为难你。”
男孩儿可能真饿了,把剩下的饼干都放嘴里了:“是吗,可是我并不认为我错了。面对别人的挑衅,拼尽全力我也要反击回去。”
虽然她也十分赞同他,可是爸爸妈妈经常告诉她不要用武力解决问题,那是不文明人的做事方式,所以自己时常就是嘴上过过瘾,打架可是不擅长:“你看起来挺聪明,可是为什么这么笨。北义小区的人数多,又长的十分壮,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打的过。”
男孩儿拍拍身上的灰,笑着问:“那你呢,为什么也不是很聪明式的加入了?”
南清抬着头,就像思考什么重大人生命题一样,使劲想,最后蹦出一句:“我不能看你受欺负啊。”
男孩儿对答案很满意,笑吟吟地说:“看来你真是不聪明。”
女孩儿像被踩到了尾巴,一下子炸毛了:“你才不聪明,我妈妈说了,越是看着聪明的小孩成绩越不好。”
元励被南清的样子逗笑了:“那你是成绩不好的吗?”
南清可是不能在这个新来的学生面前丢面子:“谁说的,我成绩很好的。还会画画。”
元励恍然大悟地说:“这样啊,看来你妈妈说的不对啊。应该是看着越聪明的小孩儿成绩越好啊。”
南清被元励绕晕了,但是觉得对方好像是夸自己就不争论了。点点头,非常赞同对方。
元励看到南清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自己好长时间都没有这样笑过了。
此时的南清还没有想明白其实这个男孩儿是在变相夸自己,而这个特质在之后的许多年都没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