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自己亲手做出来的食物，索菲亚还是真心实意地几乎是尖叫着地问出来这么一句。瞳孔震颤着顶着面不改色还咽下去了一块的布鲁斯，她一时不知道是先感叹这件事本身还是先给这人倒一杯水。
就是说，虽然感觉布鲁斯是个大少爷，但是大少爷吃东西口味也太不挑了吧？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
布鲁西宝贝摆着他哥谭之花的招牌笑容：“因为这是你辛苦做的，刚刚不是在厨房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吗，甜心。”
所以说啊，我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家教好长得好嘴又甜的完美男性竟然是异世界的！
索菲亚‘抽嗒’着，转头赶紧给布鲁斯倒了一杯清口的牛奶。
——我很想怀疑她是故意的，但是我没有证据。
秉着呼吸，布鲁斯韦恩一口气灌下去了这杯白色饮料。
要是阿尔弗雷德在这儿并且看到这一幕的话，布鲁斯甚至敢不用多加思考地去肯定一件事，那就是索菲亚绝对会被他的老管家给直接奉为上宾，只要她能让蝙蝠侠乖乖喝下去大半杯牛奶。
“好吧好吧，我下次绝对做最普通的不会出错的味道。”实在不好意思了，索菲亚只能咕哝着自己下次可不会让这么好看的甜心来吃味道这么糟心的点心。
重新调整了一下神色——索菲亚揉着脸，她还是觉得自己刚才差点被难吃哭了之后，连表情都一时半会儿怕是也凹不回来。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索菲亚就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响，类似于轰鸣但是又轻了很多，还伴随着电路好像出问题的滋啦声。
博士？她下意识想到，可这不是塔迪斯降落的声音，但是很耳熟，好像最近也才刚听过的……她把视线放在了布鲁斯的身上。
“这和你穿越过来那天的声音一模一样啊喂！”
整个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索菲亚抬腿就想往房间里跑，当然，她是闭着眼睛的。
哪怕在有意识明白房门被装了低级的感知过滤器，但是精神意志都不算强的小姑娘也还是会在想走过去的时候在方向上开始犯迷糊，哪怕房间就这么大也是一样。
布鲁斯也紧紧跟上，他伸手把差点撞上门的索菲亚一把拉住。
“我该回去了的话……”布鲁斯打开门，他几乎可以看见房内中间段空气都有着扭曲的波纹，而在真正离开的那个瞬间到来之前，他伸手搂了索菲亚的肩膀，“亲爱的，感谢你这几天的帮助。”
他的蓝眼睛看起来也很温和。
“索菲亚，很高兴认识你。”
布鲁斯韦恩松开双手，他向前走了一步也好像踏入了一层帷幔，身影都变得逐渐淡了——他在慢慢离开，而索菲亚只会停在原地。
安静的，不发出其他挽留的声音，只有一句欢欣的‘拜拜’。
女孩在原地笑着，她目送布鲁斯的离开。
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她一次一次看着不请自来的神奇又一次又一次地离开，这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每次分别索菲亚都做好了这是永别的准备。
都习惯了，所以也不会难过。
索菲亚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还有自己的生活，时间是不断向前的，索菲亚不会进行等待。
“准备开始了。”
闪电侠扭了扭手腕并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他目光灼灼盯着那时空与时空中间缥缈的间隙，而身旁，超人也手臂攒足了力气准备在闪电侠起跑的时候去助推借上一把力。
三、二、一！
他摸摸倒数，直到连眨眼瞬间都不足以形容的十分之一秒后，闪电流窜……
“刚刚那是……”而刚刚踏出‘帷幔’般的仿佛有着足够漫长的通道，布鲁斯掐着自己默念的数字，体感上漫长到好像他徒步走过了一整个宇宙的时间，而他确确实实只走过了三秒而已。
“巴里？”话音未尽，布鲁斯韦恩回想着刚才仿佛以慢动作划过自己身边的那道流线般的闪电。又看着眼前这片眼熟的宴会厅，他把视线挪到了身旁面露欣喜的氪星人的身上。
我离开的时候这宴会厅可还不是这样。
我……离开？
蝙蝠侠皱起了眉，他听见了耳边传来的机器报错的声音，是一种很刺耳的哔哔上，而摆在宴会厅正中央的那座巨大可以发出脉冲波的机器也在又一声电流滋啦声中，彭地一声光荣报废。
“超人。”布鲁斯韦恩冷静地开口，“我想，我现在应该去检查一下我的记忆。”
快要全都流逝走了。
时空的规则。
记得看记录簿。
这是他留给自己的线索，以一种特别训练过的记忆方式留在了意识表层的暗示，而并非单纯的储存记忆，布鲁斯韦恩又瞄了一眼宴会厅的中间：“十三秒、十四、十五……”
“闪电侠还没有回来。”
伸手碰了一下那台俨然已经出现了什么不可逆损坏的机器，布鲁斯已经明白了现下的大概情况：“我们得先离开。”
“……”opps，这是什么极限一换一的游戏！？
至少这个瞬间，超人不是很想说话。
不过……
“回来就好。”至少证明了巴里的办法是有效的，这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索菲亚现在正面临着她人生中最够排进前三的大难题——她小心翼翼伸手戳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青年的腮帮子。
刚刚布鲁斯走进了时空之间的门扉，这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故事的句号。
可还没等她去把房门上的感知过滤器给拆下来，那么还没完全消失的门扉里就掉下来一道‘闪电’，并直直地往前一冲。
砰！
她听见了脑袋瓜撞墙上的巨大一声声响。
撞晕了啊。
她想着，又看了那波纹不再的房间半空：“还好给布鲁斯买的衣服还在。”
说着，她打量了下晕晕乎乎半天还没回过神的青年——这个小身板，能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