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老爷，可怜可怜你的老管家吧。”阿尔弗雷德幽幽叹了口气，“您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
虽然日子照常在过，布鲁斯韦恩也恢复了这几天每天摸鱼打卡在会议上睡觉晚上在接着夜巡的生活，熟悉的生活节奏并不会因为他确实缺席了一周而变得不适应，但布鲁斯也真实地在意着自己失去的那一周的记忆。
蝙蝠侠不会愿意连记忆都不受自己控制的现况，哪怕这是这个宇宙带来的效果。
“您整整一周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的行为已经又一次遭受到了来自董事会的‘抱怨’，如果您再在明天的董事会议上睡着的话——”
老管家的英式嘲讽作用在他的口音他的语调之上，他带着怜悯看着下巴上都冒出了胡茬也还在蝙蝠洞里试着进行自我记忆回溯的布鲁斯。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或许并没能听清楚来自老管家的话语。
“那么，卢修斯也没办法维护你了，老爷。”阿尔弗雷德放下了手里放了热牛奶还有小甜饼的托盘，“从下周开始，您将要准时准点真正地去处理韦恩集团的工作，这是董事会在您先前睡着的那次会议中做出的决议。”
啊。
哦。
缺少睡眠让蝙蝠侠也有着一定程度的反射弧延长的表现，他揉了揉太阳穴，刚刚端了牛奶的手却在自己要真的喝下去第一口又陡然僵住。
这是牛奶。
他当然注意得到这个。
“阿福——”他转而撵起一块小甜饼塞进了嘴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发誓自己并不是多注重口腹之欲的人，但他的确对这种柔和温暖的甜味感到万分的想念。
阿尔弗雷德却表现出了十足十的笑意与真实的愉快：“我可真想见见那位让您能够安静喝下去牛奶的不可思议小姐。”
我或许不该在回忆起部分关于索菲亚的事情时就当着阿福的面去记录。
布鲁斯韦恩真实地替自己的失策感到懊恼。
进行自我记忆追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就好像FBI的行为分析小组常会对案件证人去做的那样，这倾向于一种暗示，而蝙蝠侠恰好就是最不容易被干预心理的那一种类型。
他的大脑里也有着一座记忆宫殿，被整个宇宙强行删除了宫殿里新建的小房间，布鲁斯韦恩也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在关联记忆里找到些蛛丝马迹。
那几天实在是过于平凡过于温馨了，如果没有被他找回来那微不足道部分的话，布鲁斯怀疑或许再过个半天，自己就会一无所觉地彻底把这些忘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下手机里只言片语的记载还能证明这些。
那未免会太可惜了些。
布鲁斯韦恩依旧感谢那个异世界的孩子对自己的善待，没有其他原因，他只是觉得如果就这么忘记得一干二净也不太公平。
“我只喝过一次。”准确的说法是，布鲁斯韦恩只记得自己喝过一次牛奶，只是因为那是人间小姑娘的好意。
老管家保持着‘嗯嗯嗯你说’的敷衍式但又弧度半分不减的微笑。
蝙蝠侠无奈，他把视线转回了眼前的大屏幕上，那是他从手机里拷贝出来的全部数据，里面赫然还罗列着那几部从异世界带回来的电影。
都是由‘超人’演的，有他演绎的和这个世界发展并非一致的《超人》的电影，还有‘超人’演特工之类的。
虽然是和克拉克肯特也就是超人本人又看了一遍，布鲁斯也带回来逐帧分析过由搜索过关于电影里每一部细节，在确定这些电影里的故事并非在本世界有真实存在过的痕迹，他望着屏幕许久，最后果断按下了不可再恢复的删除键。
“老爷？”阿福微愣。
电影他也看过些许，从单纯对作品的欣赏角度来看，他也认为这些作品有着足够出彩的地方。
而布鲁斯只是摇头说没有留存的必要。
“这是另一个世界存在的证据，留下就代表会有暴露的可能，阿福，那个世界和这里不一样。”天知道如果有哪个危险人物窥得半分会做出来什么事情，巴里的实验证明了人为穿过时空并非不可行，他也更不可能要把无辜的世界给拉下火海。
隐约捡起的记忆里，布鲁斯记得或许是索菲亚自己说过的，她可不会等待他这样异世界来客能回去看看。
这么说着，学会了别去等待的女孩其实在广袤天地之间尤为孤独，她曾经透露过她自己憧憬着和博士能拥有无尽的冒险，但在那之前她被教导过了也要学会认识到自己只是最普通的人类而已。
“明天我会去公司的。”布鲁斯道，就算是他，这时候也多少该对坚守在公司里的卢修斯感到抱歉了诶。
蝙蝠侠摇摇头——看得出来，等待确实难熬。
至少这次会议，布鲁斯表示自己尽量不会睡着的，嗯，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