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编号。”
虫族宠物诧异的抬起头来，似乎完全没想到他新任的主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的编号。”语气比上次冷了许多。
宠物低下头去，露出了后颈的腺体，“1013667。”
叶瑞萱眉头皱了皱，这个数字……上百万？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像你这样的。”
在叶瑞萱的注视下，地上跪着的宠物开始颤抖了，他小心的抬头看了叶瑞萱一眼，“主人不用我吗？”
叶瑞萱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化，反而伸手拽掉了虫族宠物脖子上挂着的遥控器。
上头只有一个推钮，程度从小到大，叶瑞萱两辈子的经验，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宠物颤抖的越发厉害，慌张的抬头，眼神里满是惊恐。
“我……不记得了。”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很多人……很多人，”宠物再次吞了吞口水，“至少有两三百人。”
看来从他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叶瑞萱有点失望，不过两三百人……这也不是所谓的黑市能做出来的规模。
更别说还要用到基因融合技术了，这是只有科学院的研究院们才能掌握的技术……而且只有科学院有设备。
见叶瑞萱没有说话，地上跪着的宠物又开始紧张了，语气也越发的慌乱，“我……最后一堂课不是这么说的，训练师只教了怎么伺候主人……我没想到您会问这个，我不是不想回答。”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又想起训练师天天都会强调的：伺候好你的主人，让你的主人满意。
“一开始有几千人，每天都要检测，后来被分成几个小组，有些小组……也许是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也许是……全部被销毁了，后来我们这个组就只有两百来人……很多人都被卖了出去。”
“你融合了虫族基因？”叶瑞萱忽然有了点兴趣。
可是这兴趣叫虫族宠物听来，就不是那么没好了，他又是一抖，叶瑞萱似乎都听见他上下牙打颤的声音。
“是的。”他浑身的肌肉蹦起，像是强行控制了肌肉，声音也比方才平静了许多。
“我的身体比一般的alpha都要强壮，推举200公斤——”他似乎想到了这推举是用在什么姿势上头，表情有点屈辱，“深蹲300公斤。”再次深吸一口气，他伸出了胳膊，牙齿狠狠往上一咬，血很快流了出来，但是过了没几秒就停了下来。
“伤口也好的很快，受了重伤也不会失血过多，除非伤到了大血管。”
“很好。”叶瑞萱说了两个字，又引来他一阵的颤抖。
“你今天晚上就歇在这里，好好休息。”叶瑞萱说完这一句话便离开了，屋里只剩下虫族宠物一个。
她打算用他来训练，这样好的身体素质，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陪练了。
半晌，完全不知道自己未来命运的宠物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问自己的名字。
叶瑞萱出来的时候宴会已经到了尾声，她陪着叶家众人在门口送客，跟前来祝贺的客人们一一道别。
送走了客人，叶家就只剩下主系的四个人了。
叶明轩跟朱悦安，也就是叶瑞萱的养父养母两个——这名字是发迹后才取的，一开始的名字实在是不堪入耳。
他们两个打着哈欠上去休息了，把地方全都留给了这一对年轻的alpha跟omega。
一个成年六年还没找到omega，一个……还有十二分钟成年。
叶夜跳了一晚上的舞。
不管今天的alpha是为了他而来，还是为了叶家的生意、又或者游历一年不曾露面的叶瑞萱，他跟每个alpha都要跳一场，所以现在他已经很累了。
更别说从成年前一个月他就每天晚上紧张的睡不着觉。
成年之后身体会有想不到的变化……虽然书本上什么都说了，但是……标记、臣服、欢愉、黏腻、痉挛等等词语对于一个没有成熟的omega来说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还有……就是叶瑞萱，天知道他在心里已经叫了多少次她的名字，希望她能早一点回来，可是没想到她回到奥杜星的时间竟然卡的一分不差。
正好在他成年宴会的下午回来。
叶夜曾担心她不能按时回来，可是……见到人之后又觉得她回来的这样晚，是不是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叶夜小心的看了一眼叶瑞萱，“你能跟我说说这一年的经历吗？”不等叶瑞萱拒绝，叶夜又小心翼翼道：“我这辈子怕是都没法离开奥杜星了，更别说出去游玩了，你能给我多讲讲吗？”
叶瑞萱轻轻一笑，扫了一眼壁钟，“还有八分钟你就成年了，难道想要这么过？”
叶夜只觉得心里一阵跳，似乎连空气都吸不进去了。
“我陪你上楼。”叶瑞萱身处胳膊，叶夜下意识就挽了上去。
“你已经很累了，”叶瑞萱道：“回去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你就是大人了。”
叶夜直到楼梯走了一半才清醒过来，只是又舍不得放开她，等到自己房门口这才又开口，“可是我还不累，我一年没看见你了，我想听你多说说话。”
叶瑞萱一直都是温和的，但是这温和里头一直都带着几乎可以用疏离来形容的礼貌。
“我已经累了。”她把手臂从叶夜怀里抽了出来，伸手扭开了叶夜的房门，轻轻推他，“快回去休息吧。”
十二点的钟声忽然敲响，两人同时安静下来，一起听着钟声敲了十二下，叶瑞萱冲着叶夜一笑，“生日快乐，你十八岁了。”
不知道为什么，叶夜激动得几乎都要哭了出来，他反手抓住了叶瑞萱，“你能亲——你能再亲亲我吗，就像小时候一样。”
他踮起脚尖，扬起脖子，看着叶瑞萱的眼睛，可是叶瑞萱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叶瑞萱微微叹气，似乎有些无奈的举起他的手，微微弯腰行了吻手礼，“以后别人能碰触的，只有你的手。”
叶夜想说你不是别人，可是随着叶瑞萱的唇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忽然觉得身体深处某个十八年都没有任何反应的地方，忽然毫无预兆的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