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这语气不由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是。奴婢知错。”唐蕊老老实实承认,她松了一口气,既然殿下自己下水了,便不用伺候了吧,她老实在一旁呆着就好。
她想着就低着头杵在纱帘边站着。
“擦背。”男子立在水中,背靠着池壁,展开了修长的双臂,仰头靠在池边,语气带着几分慵懒和闲适。
唐蕊一愣,脸上一阵燥热,仿佛有火从心底烧起来一般。她是个小姑娘,压根就没怎么伺候过人,何况伺候人沐浴?她硬着头皮拿了毛巾跪坐在池边蘸了热水替他擦背。
虽然久病,大约现在恢复的好了,太子的骨肉均匀,有着年轻男子特有的紧实肌肉。
她下手的轻,那位便不满了:“没吃饭?”
唐蕊只得用了点力,在这热气氤氲的浴池中,不一会儿满头细密的汗珠。
借着高悬的宫灯,她蓦地发现在殿下的肩颈之处,有一个红色的胎记,那胎记是新月形状的,她曾经偶然间在十三的肩头看到过。
怎么会……
兄弟之间,会出现一样的胎记?
她的手指不自觉落在那胎记上轻轻的抚摩着,不由自主的发了怔。
太子似乎察觉到异常,他蓦地转身。她一个不小心滑到了他的身上,下意识的伸手扶着他光洁的肩膀。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他在她耳畔低语。
唐蕊慌乱极了,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殿下没穿裤子,天啦,殿下没穿裤子!
她的眼睛绝对不能乱看,她一咬牙闭上了眼睛,慌乱的解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这就闭着眼睛爬上去……”
司徒珏嗤笑:“爬什么爬?你是小狗吗?”
“奴婢不是小狗。”她闭着眼应声。
司徒珏笑了,命令:“孤命令你睁开眼睛。”
唐蕊慢慢的睁开了眼,忐忑的看着他,他目光如墨,伸手却轻巧的摘了她头上的簪子,如同黑色瀑布般的头发倾泻下来,落在她肩头。
他伸出手指钩缠着她的头发,黑亮而坚韧,很漂亮的头发。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黑发,揽着她的腰,将她的背抵在池壁,低声戏谑道:“你这是邀宠,嗯?”
唐蕊慌乱的不可遏制,双手抵着男人胸膛,委屈极了:“奴婢……真的没有邀宠……”
“做都做了,还不承认?”他嗤之以鼻。他拉着她一起往水下沉去。
唐蕊不知道他要干嘛,挣扎着,到了水下不能呼吸,却见那人低头渡了她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蓦地,她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震惊的瞪圆了眼睛,仿佛回到了如烟的梦中,又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一晚,她发了高烧,一阵冷一阵热,迷糊间仿佛有个人紧紧抱着她,哑着嗓子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声音在她耳畔喊出了同样的名字。
她恍惚了,眼前的人到底是他还是他?是梦还是幻,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分不清了。是她还怀念从前,还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太相似了呢?
司徒珏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勾起,抚了抚她的脸,道:“你味道很好。”
唐蕊脸红到了脖子,连身上也一阵一阵的发热,热的她几乎要冒出汗来。
她才十四,司徒珏并不打算现在就要她,他怕她受不住自己,他得等等,等她十五岁的时候。他算算日子,大约要明年了,想起来似乎又有些久远。
当晚回到自己屋里,唐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曾经听小伙伴说过,看到那个会长针眼的,她有些担心。半夜里,她终于忍不住起了床,倒了半盆热水,好好的洗了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