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光手法非常专业地给太皇太后捏腿，“外祖母是不是觉得好一点了？”
“嗯。不过你意思意思就行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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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啊！”姬言悦从梦中惊醒，捂着心口眼里一片惊恐。
她把袖子往上撸了撸，看着皓腕上颜色越来越鲜艳的痣有些发愁。
不过短短时间，它就从一开始的微小不起眼变成了现在的鲜艳欲滴形如米粒。
手腕传来一阵刺痛，姬言悦吃痛地嘶了一声。
“小姐，您醒了吗？”青鱼没有一丝起伏的语调从外面传进来。
姬言悦把袖子松下去，下床给她开门，“有什么事？”
“大少爷要见您！”
姬言悦:“？？？”
姬择跟她又不熟，怎么会忽然想到见她？
姬言悦心里莫名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奴婢不知，只是，听来人说，大少爷脸色不好看。小姐，您一定要小心啊。”
姬言悦觉得莫名其妙。
她想了想，觉得如果可以，争取一下这个名义上的大哥还是有必要的。
所以她没有多想就过去了。
一只脚刚迈过门槛，还没踩到地面，一个白瓷杯子“啪”地一声碎在了她的脚下。
伴随着杯子的碎裂声，还有一声暴喝，“毒妇！”
姬言悦一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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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瑶光坐在太皇太后身侧，哈欠连天，看的太皇太后疑惑不已，“你睡了大半个时辰，怎么还是这么困呐？”
“我不知道啊，”姬瑶光一脸不解，“我总觉得我最近的身体好像不太对劲。”
特别容易劳累，还总是睡不够。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说不定我以后会越来越困，一天大半的时间都用在睡觉上，演员到最后甚至可能一觉不醒。”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呢？”太皇太后瞪她一眼，“长睡不醒，跟没了有什么区别？在宫里说这个你不嫌晦气？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
宫里忌讳“死”这个字。
姬瑶光知道，但是动不动就“什么什么死了”的习惯十年都没改掉，短时间内就更不可能改掉了。
姬瑶光了解自己，所以没有给出具体的承诺，只装傻似的一笑，算是糊弄过去了。
太皇太后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边一朵朵开的正艳的梅花，神情温柔了许多。
今天外面出了太阳，阳光并不毒，在寒冷的冬天里反而让人被晒得暖烘烘的，舒服极了。
温柔的阳光撒在太皇太后的脸上，像是扫了一把亮晶晶的晶片，把太皇太后那张被岁月吻过的脸都衬得有几分神圣。
姬瑶光觉得，那模样有点像悲天悯人的观音菩萨。
姬瑶光听见她说:“瑶瑶，宫里不让说‘死’这个字不是因为它不吉祥，也不是因为我们这些老骨头怕死，而是因为，我们不想让它打扰了我们的心情。”
“死有什么好惧的？哀家惧怕的是分离！”
“但凡能活着，谁会愿意去死呢？像哀家这种年纪大了的人，更是不愿意忽然某天就去见了阎王爷。”
“哀家总想满足自己的愿望，先帝刚死那一会儿，哀家的愿望是看着皇帝把皇位坐稳，让他为天下谋福祉。等皇帝年纪大了点儿，哀家的愿望，就变成了想让他成为一个君子。现在皇帝都弱冠了，哀家就想着看他娶妻，不想让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Μ.
“还有你，瑶瑶。外祖母也想看我们瑶瑶嫁人，想看我们瑶瑶穿嫁衣的模样，甚至想抱曾孙。”
“哀家知道，哀家是个很贪心的人。可人有七情六欲，贪心也不过是这其中的一种欲望。人哪有不贪心的呢？可只要这贪心不会滋长到自己都害怕的地步，人贪心点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太皇太后说着转过了头，看着姬瑶光似懂非懂的模样，微微一笑，“瞧，哀家也是魔怔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她怜爱的瞧着姬瑶光，“你还小呢，你往后的日子还很长，这些道理你现在知道了也没用，你感受不到其中的深意。等你慢慢的长大了，懂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可能就不需要外祖母这些老生常谈的道理了。”
心灵鸡汤姬瑶光听过很多，所以她对此接受良好，“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太皇太后暗自摇头，觉得姬瑶光是在说笑话。
但是孩子这么热情，泼冷水不太好，所以太皇太后只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