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是一群仰不愧天的真汉子,我有点满意你们了,邓存,给他们解开镣铐。”
“是,公子。”邓存脸上满是不情愿,害怕这群人会突然暴起伤害公子,但还是听从公子吩咐,警惕的给众人解开了镣铐。
事情转变的太快,一群武人这下脑子真的转晕,不明白这位公子的意思了,五人皆看向了大哥,结果他们大哥也摇了摇头。
只见这位公子将他们的身契放在烛台上燃烧,很快,几张薄薄的纸张就烧成了灰烬。
“不要惊慌,我们公子刚才那番表现,只不过是为了试探你们是否是心地正直之人,恭喜诸位通过了考验,我们公子救下各位,其实是想聘请你们为沈家护院而已。”
沈家?在安宁县,只有一个沈家,它很有名,不,如今应该说是在整个豫州它都很有名,虽是商贾,却从来不同其他富户那样贪婪无厌,压榨百姓,反而总是施粥救济穷人,这样的人家要找护院,有的是人投靠,需要大费周折救他们这样的深陷麻烦之人?
聘请为假,想救他们为真吧,夏义微微动容。
如果是沈家人,那么眼前这位公子应当就是那位跟着沈夫人回娘家的县令长子了,而他竟然对他们毫不设防,直接烧了身契,若是他们现在逃跑,他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天高任鸟飞,他们已是自由身,有的是法子让他遍寻不到。
可是他却如此放心他们。
沈家对他们有救命之恩,跟着这样仁善的大富大贵之家,前途无限,对他们来说相当于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这次几人是心甘情愿的跪下,“我们愿为沈家护院。”
“这庄子你们暂时住着,你们的镖局我派人去看了,已经被砸的不成样子,你们的兵器我从当铺里给你们赎出来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另一边的木排,上面是他们熟悉的蹭亮蹭亮的刀、剑、长矛…
“大哥,这是你的白牙。”一个大汉恭敬的把刀递给大哥。
夏义眼里满是激动,刀对于一个刀客有多重要,他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白牙了,没想到竟然有一天重新将它握在了手里。
他忍不住挥动了两下,刀仞划在空气中虎虎生风。
他再次跪下,眼神里满是感激,“多谢公子,无以为报。”
“过几日,你们随我去荆州,护卫我的安危,跟着我,我保证你们这辈子衣食无忧,只是一点,我要你们全身心的忠诚,能做到吗?”
“能!”六人眼里都是坚定的目光,褚公子对他们恩重如山,更是就算让他们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安宁县外。
小吏终于追上了解差一行,几人对这件事心知肚明,故都没有提起那群络腮胡子消失不见的事。
不想这褚文翰却开始作妖,还以为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县令,对他们颐指气使,
“喂,那人把犯人弄丢了,你们没人发现吗?如此疏忽职守,等到了梁洲,我定要向你们上官狠狠告上一状。”
听了这话,几人再也不想忍耐,撸起袖子,狠狠打了褚文翰一顿,打的他鼻青脸肿。
“我明白了,定是有人贿赂你们,将那群人放了!你们快传信给我儿子,让他将我也接走,我不想去梁洲啊,你们都认识我儿子褚赢吧,那可是沈家后辈中唯一的男丁,你们快去把他找来。”
小吏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想什么呢?你儿子?褚公子早就与你断亲了。”
解差狠狠给了他一鞭子,
“县令大人都说了,这褚公子是必能高中的,有你一个被判流放之刑的爹只会是拖累,对他有什么好处?还为了你冒险,你也不看你配不配?”
高中?褚赢竟有望高中?他本以为他考到举人便是极限了,褚文翰顿时肠子都悔青了,没想到当初的弃子,不仅没有病死,还有了如今的成就,如果他当时没有同意该多好啊,他现在就是举人他爹了,这该是多大的荣耀啊,都怪那个贱人。
王梅儿带着枷锁,勉强拄根木棍艰难走着,看到褚文翰被打,还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却没想到火突然烧到了自己身上,那褚文翰突然气势汹汹的过来踹她,几个官吏还站在一旁看热闹,她被打的瘫软在地。
其他人对视一眼,
“这娘们倒是命大得很,算了,拦住他,别真打死了。”
如果说对褚文翰,众人还忌惮着他与褚赢的血缘关系,那么对于王梅儿,他们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沈府。
褚赢桌案上铺着一张纸,他用狼毫蘸了墨,正准备写着什么。
谢荨现在与他熟络了,一些顽劣的本性暴露出来,正门不走,从窗户跳进来,她半倚在案桌,后头的那朵蔷薇与她相映,真正是人比花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