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慕睁开眼，先是看到面前的人，然后才是感受到那人落在头顶轻薄的呼吸。
太近了。
几乎是抱在一起。
迟慕完全懵了，微微抬头对上谈肆熬了一夜疲惫的眼睛。
“。”谈肆脑子瞬间清醒了下了，无数种想法在脑子里纠缠。
算了，就这样吧。
他捂住迟慕的眼睛，“你在做梦。”
迟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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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视线在早餐桌上重合了一下，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移开。
迟慕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喝着粥。
谈肆用筷子夹了根油条。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又异口同声道。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
还是继续喝粥吧。迟慕想。
“那个，油条吃吗？”
“噢，谢谢。”迟慕接过油条，啃了一口。
谈肆问：“你刚想说什么？”
“今天晚上实验室有个会要开。”
“噢噢，那到时候我在老地方等你。”
话题结束。
气氛又静默两秒。
谈肆深吸一口气，“昨晚……抱歉。”
“我当时……”谈肆紧张起来，“上完厕所习惯往床上躺了，没注意……”
“噢，没事。”迟慕抿了口粥，“我就当是做梦。”
然后又小声喃喃道，“反正又没发生什么。”
啧。
这话可不兴说。
谈肆胜负欲一下子就起来了，挑了挑眉，“嗯？你刚说什么？”
明知故问。
“没有。”
“怎么，难道你想发生点什么？”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迟慕模样一脸正气。
“有你那么陈述事实的吗？你在质疑我？”谈肆笑着。
“没有。”迟慕的眼睛生得好看，清澈又添几分勾人的意味。
“不过。”谈肆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要是想发生点什么——”
“可以来找我。”
“随时欢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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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慕摇着手中的细胞试管，嘴角不自觉勾了勾。
“哟，啥事这么高兴啊？”赵娜刚好从她身边经过。
“没有。”迟慕恢复原样。
赵娜笑她，“还说没有呢，恋爱的酸臭味早就漫在这个实验室里了。”
“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觉得有点好笑。”
“啧啧，慕慕。你谈恋爱前后变化好大啊。”
“啊？”迟慕将试管轻放在试管架中静置，“有吗？”
迟慕这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
“怎么没有？以前总感觉你做什么事都闷着头，虽不能说愁眉苦脸吧但也总是板着脸。”
赵娜在她旁边坐下，“现在呢，整个人都活泼了不少。气质感觉都不一样了。”
其实从很多的小细节都能看出来。
比如说迟慕现在出门会愿意打扮一下，晚上结束实验总是前几个走的，还频频看手机傻乐。
迟慕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自己。
心态也有些变化。
“不过啊——”赵娜小心凑到迟慕耳边，“有的人，可是难过了好久呢。”
——李鑫。
实验室只要是留了点心眼观察的，都能察觉到李鑫喜欢迟慕。
虽然他对待所有人感觉都差不多，热情又积极，但唯独对迟慕是有保留与害羞的。
他也想过表白，但也由于谈肆的存在次次气馁。
他在赌，赌迟慕不喜欢谈肆。
可惜他赌错了。
所以这下迟慕和谈肆的官宣，将他只有一小撮燃起的小火苗完全给浇灭了。
李鑫为此抑郁了好几天。
他想不通谈肆有哪点好的，也想不通迟慕怎么看上谈肆的。
但事实就是事实，改变不了。
李鑫只能通过忧郁的眼神来传达郁闷。
这种郁闷弄得实验室其他人都不免受影响。
“哦呦，别人欠你钱了？怎么这副模样？”同实验室的好友打趣着李鑫。
李鑫收回阴森森的眼神，继续做着手里的实验。
“昨晚做贼去了？黑眼圈这么重？”
“没有。”李鑫的声音有些沙哑。
好友秒懂，凑到李鑫旁边低声暗问：“因为你女神谈恋爱了？”
李鑫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哎呦，瞧你搞的。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说明你俩没缘分呗，等下一个就是喽。”
“你不懂。”
“感情这事有什么懂不懂的啊，不就你不喜欢我那就算了，我再喜欢别人呗。”
“而且，我要是人迟慕也懒得理你。”好友一针见血。
李鑫不高兴地抿了抿嘴。
“哪有你这么喜欢人的？意识流喜欢啊？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主动，天天嗷嗷地看着人家，人家哪里知道？”
“你当演电影呢？一眼一万年？”好友的声音有些大，引来旁边的人往这边瞟了几眼。
好友立马压低了点声音，看样子今天打算将恋爱导师这个称呼做足。
“喜欢就应该去追，而且要做实事。总不至于天天在脑子里空想，最后得出个结论啊，我好爱她！她应该也被我感动了吧？”
“然后人女孩谈恋爱了，你又在想她凭什么看不上你。人家女孩冤不冤啊，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能知道你的心思。”
“所以我说，兄弟。既然喜欢当然就去追啊，扭扭捏捏的干啥呢？我都替你着急——”
“咳咳。”江教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将他两做实验开小差抓个正着，“干啥干啥呢？不好好做实验。”
好友立马嘘声回到原位上。
“那个，晚上的会提前了。现在就到底下会议室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