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在校外看见班长她买拿罐头喂一只瞎了眼的流浪狗!”周克瞪大眼睛。
徐丽经常会准备厚厚一沓的有自己签名的请假条给班长和副班长,就是为了哪天有学生有急事找不到她。不过这也方便了秦明月和周克经常出校。
后来周克碰到秦明月的时间多了,干脆每天中午离校的时候和她一起走,回来的时候让秦明月帮忙拎题目男生宿舍的饭——大家对于校外的午餐总是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
不熟但好歹能说上一句认识。直到有一天,秦明月很严肃地给周克说,让他离外班两个男生远点。周克骨子里面还是由叛逆心理的,于是反而说秦明月要是不说原因就偏要和他们玩儿。
秦明月说他俩可能在吸毒,“还没有具体的证据,你让你那群朋友都离他俩远点,要是有吸毒的证据马上报警。”秦明月也只是感觉,对于报警她也有点犹豫,就怕自己搞错了把人给吓到。
但是周克其实是不太相信他俩吸毒的,这几个和他打小一起穿开裆裤的交情,他们爸妈都是“你可以不好好学习,但是敢沾黄赌毒,腿给你们打断”的教育。而且学校每年都有关于禁毒的讲座和活动。于是周克仗着关系好直接去翻他们宿舍柜子,发现了软管和针头。周克直接气红了眼。
几个人扭打在一起,那俩人合力把周克按住,鼻青脸肿地吼道,“傻/逼吧你,这不是我们的!”周克这才冷静下来。
“早说嘛,”周克揉自己的脸颊,“嘶,下手真狠。”
“明明是你先不分青红皂白打过来的......”
两人开始解释这些东西不是他俩的。
“那天我们出去玩儿,他肚子疼就去厕所了,我等了半天就进去问,结果有个很奇怪的男人匆匆忙忙从里面出来,这些是他不小心落下的,我们就是好奇,没去尝试。”其中一个人说。
周克凑近对着其他几个朋友严肃道,“还有你们,对毒品这种东西一点好奇都不许有,吸毒的人的样子你们又不是没有见老师给你们放过,缉毒警察拼了命的抓毒贩子和瘾君子,都不许去好奇!听见没!而且,”他放低声音,“刘洋他爸就是缉毒警察,人就是这么殉职的,你们做人好歹有点良心。”
突然,周克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眼双眼发光,“要不我们去把绳之以法吧,把刘洋喊上。”哪个少年没做过当英雄的梦,几乎是立刻,几个人豪情万丈,“好!”
一开始他们还担心刘洋不同意,毕竟刘洋就是个书呆子,结果刘洋二话不说就跟他们干了,虽说是几个初中生,但是几个人都长得人高马大,老有大人说他们跟施了化肥一样。周克买了几把昂贵的高仿模型□□,根据那两人提供的时间和地点去蹲点。
“ 每周三晚上他都会来,我们观察过了。”那两人说。
那天晚上几个人纷纷找不同的理由请假,周克担心刘洋不会撒谎,想帮他来着,结果刘洋特别自然地对徐丽说自己肚子不太舒服,得出去买点学校医务室没有的一种药,甚至刘洋还真说出了这种药的名字!
几个少年大夏天的蹲在草丛里,虽然很热还很枯燥,但是少年们的心是火热的。等了几个小时,几个人终于看到一个男的鬼鬼祟祟地进了厕所,又耐心等了一个多小时或者两个小时,那人终于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夜幕下,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的对他说,“不许动!警察!”
几个黑黝黝的枪口对着那个男的。
男人慌了,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不许跑!站住!”周克吼了一句,刘洋突然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他第一个扑倒男人后,后面的男生赶忙上去帮忙按住他。
周克拿出手机打110,兴奋道,“喂,警察吗?我们抓到一个吸毒的人!”
警察接到电话后,立刻出警,为首的女警觉得有点荒唐——这几个孩子怎么乱来呢?
警察到了之后发现真的是一个瘾君子,冷汗都下来了,周克和朋友们被请到警察局去,周克挺起胸膛,最后警察问他怎么开始怀疑的吸毒这件事,周克想这种表扬怎么能少了秦明月,嘚吧嘚吧,把秦明月“出卖”了。
秦明月正在自习,被莫名其妙地带到警局,知道周克带朋友去抓瘾君子的时候,当场没忍住说了句,“傻吗你们,要是那个男人拿针头给你们来一下,命还要不要了?”
几个男孩儿被秦明月训斥了,女警在一旁点头还帮忙递水。
直到刘洋他妈从公司赶过来,一直沉默的刘洋突然抱着他妈哭起来。
周克以为秦明月终于要夸他了,眼巴巴地望着秦明月。
“你有没有想过,你带着他们,”秦明月叹气,“要是瘾君子毒瘾犯了,或者他狗急跳墙伤到了你们中间任何一个人,瘾君子用过的针头要是戳到了你们人任何一个人。你让他们后半辈子怎么样呢?刘洋的父亲是缉毒英雄,要是刘洋或者你们任何一个人因为这个染上毒瘾的话,我们每一个人后半生都在活在后悔中的。你们有确切线索的话,直接报警就好,警察们总比你们几个小孩子做得好。”
周克觉得后面他爸过来揍他都没有秦明月那几句话来得让他愧疚。
不过后面的全校表彰以及警察局的锦旗让他们几个人彻底飘了,就是比起以前,周克和做事偶尔也开始思考后果,不再那么莽撞。
“就这样啊,”周克说,“说实话,我虽然是副班长,但是我真的不擅长做好多事情。我做事情的时候总是会盯着一个小地方,我兄弟过来说两句我就会心软,久而久之我就干脆听班长的啦,有朋友过来叫我行方便,我觉得不好的时候,我就说班长不让做。”
“这样啊。”郑渠托住脑袋,问什么说什么,还说这么详细,郑渠看着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三岁的小朋友。
“你教我打篮球吧,”郑渠说,“教会之后,缺人的话,叫我就行。”
周克立刻兴奋起来——有了这个投篮作弊器,以后上场再也不用担心拿不到分啦。
他开始单方面地认定郑渠为朋友,将人划入自己的朋友范围,以后要是还有人打他自己就保护他。再说呢,要是这个人没有可取之处的话,为什么班长还老是为他操心呢?不相信自己的眼光,总要相信班长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