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体育课什么意思。”郑渠脑袋搁在秦明月的桌子上,秦明月用一支笔戳中郑渠的眉心把他脑袋往后戳离自己的桌子,顺便把笔袋放在他刚刚搁脑袋的位置,为了让他不继续这样没骨头似的搁脑袋。
“你猜。”秦明月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你绝对是想起来了,”郑渠点头,可是又继续自己反驳,“不对,要是你想起来了,你怎么不打我?”
毕竟要是想起来了,之前那场天台一看就是复刻从前那场故事的霸凌说没他推波助澜,郑渠丢掉八百个心眼子都不信。
“谁说不打了,”秦明月抬起头,表情戏谑,“你应该去当演员。演技真好。”
“那你怎么还不动手。”郑渠不想坐姜乐的椅子不然姜乐回来又要闹腾,跑过去坐在窗台。
“你再不从窗台下来,我现在就打你。”秦明月郑重道。
“噢。”郑渠讪讪道。
“可是你当时也不要我了呀,我等你好久了的,”郑渠又说,“所以我演戏和这件事扯平。”
“什么等很久?”秦明月愣住。
原来还没有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完,郑渠不想和她谈这件事,兀自跑了。
不过,他跑出去后捂住自己的脸,秦明月说那句“你猜”的时候,好像曾经跟在秦明月身后的日子回来了。
不过那时候的秦明月暴力多了,当他露出任何疯癫的情绪的时候,秦明月就开始动手揍他。
秦明月确实只是想起来了一部分事情,但是只有最关键的那部分没想起来——那就是为什么初二的暑假自己从医院醒来。
失忆并没有改变她的性格,这倒是让秦明月最高兴的。
秦明月的父母都是高中老师,在同一所学校教书,是这所高中里面有名的神仙眷侣。
得益于父母,秦明月从小不需要上额外的补习班,不需要被父母强迫报兴趣班,父母除了因为一些看见一些学生斗殴的场景,觉得秦明月一个女生以后会遇见意外,便给她报了一个泰拳班,秦明月自己感兴趣报了一个书法班。课不多,秦明月的童年大多是快活的。
她成绩算的上是优秀,但是也不至于被称作天才。
被亲戚称作天才的原因是因为在一场婚礼上,堂姐是新娘的伴娘,秦明月偶然听见一群男的说要狠狠占伴娘便宜,秦明月说给大人听,这群男的也只解释说自己在开玩笑,婚礼要开始了,没人想闹出不愉快。
秦明月直接拿着钱跑去找一个退伍兵——今年才从部队服完兵役的一个姐姐,还在家自学准备考成人大学,秦明月拿着自己的所有压岁钱给她,“姐姐,我给你钱,你可不可以帮我保护一个人?”
姐姐摸摸她的头,从里面抽出一张一块钱,说,“好呀,要保护谁?”
秦明月拉着她跑向酒店,指着自己的堂姐说,“她。”
堂姐那时候看起来没什么事,退伍的姐姐还是抱着秦明月坐在秦明月的位置上一直盯着。
果然,后面婚闹的时候,大家开始给伴娘介绍男士,一群男的蜂拥而上,拿着酒杯开始闹起来,秦明月的父母紧张地跑过来,姐姐立刻把秦明月递给他们,妈妈抱住秦明月捂住她的眼睛。姐姐不愧是在部队待过的,上去就是捏住一个咸猪手,秦父上去拦住这群人。
“她说不愿意,你们都聋了吗?”
“什么嘛......又是一个美女,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穿这么s......啊!”这男的还没说完,就被这个姐姐一个过肩摔摔地上,围观的男的刚想发怒。
“来啊,老娘刚从队伍里下来,要是队长知道我连你们这群酒囊饭袋都打不过,我这兵当的也没意思。”她拉着秦明月堂姐的手离开。
堂姐盯着一直不发声的沉默的新娘,失望地低下头,她和新娘是很好的朋友。她原以为这种荒唐的婚闹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后来亲戚们就开始戏称秦明月为“天才”,更多的是有戏谑和调侃的意味在里面,但是秦明月不在乎,她对信息的整合力很强,她会自己用所得的信息判断自己做的对不对,她不需要别人来判断自己的对错。
后来她还知道有一种人是真的彻彻底底救不回来了,她开始面对自己人生第一道过不去的坎。
起因是初一一个男生,似乎有重病,老师叮嘱学生们对他友好一点,多帮助他,但是随即就有女生给秦明月过来哭诉,“明月,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