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渠的母亲一直不想让她的小傲知道自己另一个儿子的存在,于是她的现任丈夫和前夫苦心孤诣地瞒着赵傲,甚至以干爹和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了赵傲面前,完全隐瞒了自己的前夫身份,如果不是那个被隐瞒的孩子,郑渠都要为这段感情痛苦流涕——怎么可能。
郑渠恨他父亲除了母亲走之前的那句话们,郑天佑的所作所为更是催化剂,每当郑渠用和自己相似的脸和郑天佑一样的眼睛看向郑天佑时,郑天佑就痛苦和不堪。
烟头烫人、殴打这些只是家常便饭,郑天佑是真的想要郑渠死,郑渠离死亡最近的一次,那天郑天佑说你要是去找到一百只甲虫我就带你去见妈妈。郑渠穿着学校发的校服,校服已经穿得磨边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郑天佑,外面下着小雪,郑天佑在屋里还穿着衬衫喝着酒眼神淡漠。
“你杀了我是犯法的,你知道的吧。”郑渠冷静道。
“我知道。”郑天佑惬意地看向一楼大大的落地窗外
看向暮色下的雪景。
“好,你答应我的。”郑渠走出门外,外面下着雪,郑渠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找甲虫,他在土壤里用双手挖着冻着的土壤,后悔自己没拿工具,他回去敲自家的门,敲了一会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关在外面了,或者找不到甲虫郑天佑是不会让自己回去的。
唯一的工具只有双手了,但是郑渠挖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冬天里花园里是没有甲虫的,连可以钻语言空子的甲虫尸体都没有。郑渠又一次礼貌敲门,没人开门,他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度过这个年夜。
后来雪停了,郑渠却高兴不起来,雪不下了温度反而会更冷,他在院子里跳、跑热和身体,最后在半夜终于忍不住睡在了门口,郑天佑不要他他知道,但是他最后被赶出来却只能还是谁在郑天佑家门口不知去往何处。
万幸,没冻死他。秦明月说的对,如果他是女生,也许他活不过那个雪夜,也活不过郑天佑的暴打,也许会在生理期来的时候想去死,女生这个性别会在郑渠的存活的路上增加更多的困难。
总而言之,他活到了现在,还能给郑天佑打电话,用其他的东西威胁郑天佑换取自己想要的——继承权这些他本来就不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出去换其他东西了——比如家长的转学申请同意书,一些信息。
“我和赵傲一个学校。”郑渠开门见山。
“嗯?”郑天佑发出疑问的声音。
郑天佑果然不知道,“他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存在,你让他转班,而且远离秦明月,我保证一整个高中我们都能友好相处,否则除非你能杀掉我,我就会做出你不想看见的事情。”郑渠说。
“你怎么会以为这能威胁到我。”郑天佑漫不经心道。
“或者你想看见我和你的阿文见面。”郑渠说。他没说妈妈,他说“你的阿文”,母亲在他这里几乎已经彻底是威胁郑天佑的工具了。
妈妈,我已经不想念你了。也不爱你,不恨你,我很感激你生下我,但是你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也有了,希望你不要打搅我的生活,就当是你拒绝让我打搅你的生活一样。
郑天佑那边沉默了一瞬,“你骨子里蛮像我的。”
“我也觉得,”郑渠大大方方承认,“我发誓,你最好别露出破绽,否则我会一口咬死你。”
他已经猜到秦明月来见他一起去火车站的那一天,郑天佑带他去见妈妈的那一天,秦明月出的车祸是郑天佑干的。就凭这件事,郑渠要和他不死不休——噢不,不看到郑天佑进监狱,郑渠是不会放过郑天佑的。
“小野狗和长辈叫嚣争夺狼王的位置吗?”郑天佑反问,他并不觉得愤怒。
“不,你现在最好和以前一样无视我就好,对了,听说你新妻子的孩子很健康,恭喜。”
“那是你弟弟。”
“我没爹没妈,也没弟弟。”郑渠挂掉了电话。
怎么郑天佑的新妻子没生个女儿呢,这样他说不定就可以在有生之年看见郑天佑的第二个妻子。
反正对郑天佑来说,妻子是可以随便是谁的,真爱只有他的阿文。
学生会部门很多,郑渠一开始想去秦明月的部门,但是转念一想,秦明月自己的部门肯定不需要自己拉票,于是他其余部门都去面试了,广撒网,总有上钩的吧。
大概凭着一张父母给的好脸,哪怕脾气和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他还是被几个部门捞走了,最后郑渠选了科创部——那里最闲,而且乍一看都是男生,据说这个部门只有有比赛的时候最忙,而且和别的部门打交道最少,刚好供郑渠摸鱼找秦明月。
科创部不问致命三连问:“你为什么来我们部门”、“你能为我们部门做什么”、“你觉得我们部门的理念是什么”。
他们只问:“你会干什么?”
郑渠说会打代码,然后科创部一群人直接甩给他电脑现场打,然后一整个部门的人懒懒散散看了郑渠打出来一段后说,“你被录取了,直接来吧。”
后来郑渠听所其实他就算什么都不会也能过——因为这个部门权利和油水少,连漂亮女生都没有,只有几个戴着厚厚眼镜视竞赛为生命的女生,这个部门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最早和最多接触一些比赛的消息。噢,还有平时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