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的啊，”生平第一次，周克质疑起来了秦明月的智商，“喜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换就换。”
秦明月安静地看着他。
等等！被秦明月的傻里傻气冲击的大脑总算缓过来，开始正常运行——周克反应过来了，“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的？”他的神经开始后知后觉地烧起来了，脸上发烫又发红。
“感觉。”秦明月没好意思说你越来越明显了。
“可是，我们的碰面次数和待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我和我同学的多，”周克倔强，“你怎么就知道我喜欢你！你诈我的对不对。”秦明月很少主动找人出来玩儿，也很少主动找人聊天。
“那就是我感觉错了吧，”秦明月叹气，感觉周克上了高中后脑子还是木木的，“你自己明白我意思就好，我先走了，你继续等司机吧。”
只剩周克一个人站在街边等自己磨磨蹭蹭的司机了，周克冲去超市买了一瓶冰冻的水给自己的脸降温，心脏怦怦跳，还带着些......难过，这个意思算是被拒绝了吧？周克直到被秦明月挑明后脑子里面只有“她怎么知道我喜欢她？”。
在这之前，他本能地没有思考过自己对于秦明月的好感，想要和她说话，想要和她逛街，想要她来看自己打篮球，不敢对视，不敢高声语，想要接近但是又不敢看她，也不是很明显吧？周克脑子里糊里糊涂的。直到司机到了，周克上了车，把车窗关紧。
在密闭的车内空间里，周克的心陡然落下去了，冷静下来的脸上已经没有红晕了，就是耳朵还是红的，周克抱住脑袋，用一种鸵鸟的姿态沉默着。
好难受啊，自己还没开始告白就被拒绝了。
郑渠回去的路上总觉得秦明月那一抬手就是想帮自己整理衣领——像以前一样，他被人按着揍，躺在地上恢复力气和观察世界的时候，秦明月就会出现带他去医务室，然后给他被揪的乱七八糟的衣领。
“我有时候也想揍你。”秦明月会在他耳边低语。
看起来比秦明月小了好几岁的郑渠那时候没想到秦明月是认真的，这个好学生那个时候是真的想揍他，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周舟从公司下班后准备回家老公孩子热炕头，她给儿子周克打了个电话，谁知道周克没接，于是周舟只好给老公打了个电话，老公下班比她早，在家里煮饭，叮嘱周舟不要在外面贪嘴回来吃饭。
“好好好。”周舟挂了电话后就愉快地让司机去附近的小吃街。
闹市区，车子开得很慢，周舟望向车窗外，突然发现一张熟悉的脸，她很激动地让司机停车，“郑渠小朋友，你是要去哪里啊，要不要我送你啊？”儿子的好朋友只要她见过就都会有印象。
郑渠听到陌生的声音转头发现是周克母亲。
周舟害怕小朋友不记得自己说，“我是周克的妈妈，咱们见过几次的，你记不记得啊，第一次是周克和你们中考暑假出去玩儿......”说着她拿出手机给郑渠看周克的照片。
郑渠忍不住打断阿姨的喋喋不休，“我记得您，周阿姨好。”
“你还记得我呀，”周舟拉开车门，“你去哪里，我让司机送你呀。”
郑渠没想到周克和他妈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几乎是被拉上车的，郑渠说了自己的住址，然后小心道，“谢谢阿姨。”
“别整这么客气呀，”周舟笑着递给他橘子糖，“周克最喜欢这个糖了，尝尝？”
“谢谢阿姨，”郑渠有些拘谨地接过糖。他很少接收到来自长辈的善意，还是一位慈祥的年长女性。
“周克不是说今天看你比赛去了吗，这死孩子也不知道让司机送送你，”周舟有些生气，“回去让不让他吃他爸做的饭了，饿死他得了。”
“不用不用阿姨，我自己不让他送的，公交车很顺路的，”郑渠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了，“周克他爸......做饭？”郑渠有些惊讶，郑天佑说“君子远庖厨”，所以郑渠要是有时候错过吃饭时间，他就是饿着也不能在郑天佑眼皮子底下进厨房做饭。
郑渠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可能被秦明月搅合得七荤八素了，穿着西装的周舟说，“男孩子做饭怎么啦，周克被我教育得从小就学做饭，不然以后娶不到老婆咧，家务怎么可以让老婆一个人干。”
“娶到喜欢的人就是要宠着。”郑渠小声赞同，周舟有种忍不住和她说话聊天的气质。
“哈哈哈，就是嘛，男子汉大丈夫，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周舟面对羞涩的小朋友侃大山了。
“阿姨，就是我有个朋友，他有一些事情不明白问我，但是我也不明白。”郑渠忍不住问，他嘴里的橘子糖很甜。
“嗯嗯，你朋友怎么了？”周舟开始认真想郑渠这个朋友有什么问题需要自己这个长辈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