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后哭完,秦明月也没有等到周敏如的解释,她只是说,“我的事情好像要结束了,明月,今天谢谢你。”
秦明月回到教室后,周不言笑嘻嘻地问秦明月去看什么了,秦明月自如道,“和你有关系吗,别问太多。”
和之前对周不言的态度一样,要是秦明月具体解释自己和周敏如去哪里了,周不言才会觉得秦明月不正常。
郑渠从善如流道,“我同桌出去说话做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秦明月在说话的间隙瞥了他一眼,郑渠从那眼神里面看到了一丝赞成,演的更自然了,这打消了周不言最后的疑虑。
晚自习下课后,郑渠在周不言离开后跟上秦明月的步伐,和她一起下楼。
“怎么突然对周不言态度好起来了?”郑渠本身对周不言没什么感觉,秦明月的态度就是他的风向标。
秦明月把今天周敏如的事情和郑渠讲了,郑渠表情了然,他大概知道原因。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秦明月多了解郑渠啊,她一看郑渠的表情就知道郑渠大概在想什么。
“我确实知道。”郑渠耸肩,他只是答应了保密和周敏如有关的事情,又没有答应保密自己和乌鸦相识的那段历史。
秦明月大概猜出来是什么事情把郑渠和周敏如联系起来了。
“你想听吗?”郑渠凑近了一点,秦明月能够在灯光下看见他的眼睫毛和瞳仁。
“周敏如不想说,我等她告诉我就好。”秦明月坚守住理智。
“我可以说和我有关的部分,周敏如也没要求我对我自己的部分保密。只要你问我,我就告诉你。”郑渠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特别暧昧。
幸好这个时候人都走光了,走廊里只有她的郑渠,两个人现在的距离特别近。
“只要你问我,你喊我的名字,我什么都能告诉你。”郑渠再一次重复。
“郑渠,”秦明月开口,脸色不明道,“你和周敏如也认识很久了吧?你们算是朋友了吧?”
“嗯,大概算是吧,”郑渠不在意道,“因为你要我去交朋友,不过秦明月,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朋友这种存在的。我只是你希望我有自己的朋友,所以我去交朋友。你希望我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所以我去学了很多东西,比如编程和比赛。你希望我可以好好活着,所以我去活着。”我是为你存在的。
“不是的,郑渠。”
为了等周不言离开好说话,郑渠和秦明月都是等所有人离开后再走的,此时周围空空荡荡,只有头顶的灯光和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如果你当初想告诉我的话,就不会没说了,你连和郑天佑的事情都告诉我了,这件事倘若你真的想说,为什么你不说?”
郑渠愣住,他低下头,开始剖析自己当时自己的心境,为什么没有告诉秦明月关于乌鸦的事情——也许是因为愤怒?或者是被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拿捏住可悲的心理的难堪?
慌张删掉乌鸦,迫切想要埋葬掉难堪的过去。
他迫切地剖开自己的内心想要扒拉出真实来给秦明月。但是真实丑陋而不堪,他又怯懦了。
“是因为......”郑渠艰难开口,他感觉嗓子里有东西在划拉,“是因为......”
秦明月听他三个字重复了两遍,然后不管不顾地搂住郑渠的脖颈,郑渠感觉到秦明月搂住自己的脖子,秦明月刚好站在楼梯的高出,这个高度,秦明月搂住他刚刚好。
“你不是为我而生的,你是为了一个叫‘郑渠’的人而生,郑渠,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我就是一条角落里的沟渠,你看,我的名字都只是‘渠’。”郑渠几乎颤抖着声音回抱住秦明月——他每一次只敢接近秦明月。每一次凑近和靠近他都不敢触碰。
“你知道吗,郑国渠是一条伟大的水利工程,你看,说不定你的名字就是来自这里。”秦明月在他耳边轻声说。
突然楼上传来中年男老师的哼歌声,秦明月立刻松开郑渠,然后拉着郑渠的手飞奔向楼下。
最后秦明月有些尴尬,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抱住郑渠。
“那件事等你们彻底结束的时候再告诉我吧——如果愿意的话。”秦明月把手背到身后,“如果有什么大事,记得打110,当然有时间打给我给我说一声的话更好。”
“记得打110”,这是从以前秦明月就喜欢给郑渠灌输的想法:你要学会求助。身体生病了、受伤了去找医生,碰到坏人了被欺负了找警察,心理生病了找心理医生。碰见了琐碎的小事,找朋友。
永远不要自己一个人去抗。
“好。”郑渠点头。
目送着秦明月离开,郑渠看了看手机,有周敏如的未接电话,他打回去。
“我、我大概知道乌鸦是谁了。”周敏如声音颤抖。
那只是一个中二的少年的恶毒心思,他在天才和疯子中间游走。郑渠现在站在局外,他看得比谁都清楚。
“我大概也知道了。”郑渠开口。
两个人异口同声,“周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