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晋王妃的名头,碧水茶庄即将开业,在这些文人墨客中拉足了噱头。
但苏银朱并没有就此放下心来,她真正需要的顾客群体,还没有开始宣传。
姐妹二人在准备的过程中,抽空回了一趟苏府,萧宸瑞说,苏正德告假多日,怕不是害怕他在朝堂之上,当场发难。
但苏银朱直觉告诉她,没有那么简单。
以苏正德的性格,他定当会做的圆满,即使是萧宸瑞刁难于他,他也是不怕的。
老派酸臭文人的通病之二,有理走遍天下。
只是到时候。不知道萧宸瑞听到苏明珠的好命格会是一番什么表情。
已是秋意正浓的时节,苏府的院落里仍旧整整洁洁,通报的小厮已先去传达。
二人刚一迈进大厅,就传来苏夫人的惊呼声。
“我儿明珠,回门的日子晋王只差人送了一封信过来,母亲和祖母都担心你……担心你不讨晋王的喜欢。”
“母亲……嫁去晋王府的当是妹妹,这些日子,我不过去了一趟南景,见了一面我真正的丈夫而已。”
苏明珠脸上已褪去茫然与疑惑,她早已明白,这桩婚事,并不是外人的陷害。
相反的,正是她的亲生父母进行的掉包,这个系统,可真是设计了一切,就为将她送上那个位子。
那张端庄大方的脸上,如今竖起了戒备的壁垒。
“什么?!你去见了南景国国主?我……我……”苏夫人嗫嚅着嘴唇,浑身颤抖,一时之间,后怕涌上心头,竟是站不稳,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
“夫人可要注意身体啊……”
一旁默不作声许久的白琉霜开口了,蹙眉关切的看着苏夫人,又对她身旁的林兰说道:“大小姐这般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想必南景国主与晋王都不曾为难二位小姐,姐姐说是吧。”
既然被无视,那怎么的也得找一下存在感不是,苏银朱挤出两滴眼泪。
“母亲为何只关心姐姐,银朱从南景回来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想母亲想得紧呢。”
她这一开口,苏夫人的目光终于是从宝贝大女儿的身上分了出来。
可落到苏银朱的身上却是带了几分惊惧,只扶额连连道不好,好似什么洪水猛兽入了苏府一般。
白琉霜见苏夫人的状态显然不能话事,使了一个眼色给林兰。
“夫人想必是甫一见到二位小姐,高兴坏了,一时之间心力禁不住,姐姐先扶夫人回屋休息吧。”
她脸上带着几分忧虑不安,抿抿唇又说:“妹妹会在这里陪着二位小姐等着老爷回来,再做打算,且先放下心来。”
“好……好的。”林兰的表情好像犹豫着要不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扶着苏夫人就出去了。
眼下大厅只有她们三个,白琉霜端起桌上的茶盏,前一刻眉间的忧虑,仿佛只是错觉。
“想必二位小姐也看到了,如今夫人的身体状态,年龄上来了,怕是一日不如一日,小娘也是担心的很。”
苏银朱隐隐的从她身上感觉到一丝快意。
“我们等父亲回来有要事相商,小娘无需客气,有话直说便是。”
听着这一句话,白琉霜点点头,又屏退了周身的侍女。
“既是嫁人,亦会聪慧许多吗?”她眼里藏得很好的几分野心,如今似乎是觉着胜券在握,流露出来了几分,“大小姐,凤命加身的你,不会不知道,晋王妃这条路,意味着什么吧。”
苏银朱心中发笑,这两桩婚事皆为盲婚哑嫁,苏明珠若真是一心想求着荣华富贵,就不会如今站在她的身边了。
“小娘说笑了,明珠已经说过了,嫁去晋王府的是阿朱。”苏明珠脸色不好,却仍还是坚定自己的答复。
苏银朱看出来了,这又是系统在作用。
“那么也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您二位不会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吧。”白琉霜看着自己手上新染的指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只觉得畅快。
“老爷不会见你们的,快些请回吧。”
这是要撕破脸,白琉霜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明珠额头冷汗涔涔,震惊不解。
“小娘为何……为何这般作态,我和阿朱都是母亲的女儿,即使是嫁出去了,也都留着苏府的血,父亲为何不见我们。”
空气中的淡淡药香,不浓郁,甚至可以说是极淡,若非苏银朱的鼻子要比旁人灵敏上许多,她还注意不到。
苏夫人喜焚檀香,刚才大厅是一股子檀香味,现下苏夫人离开许久,那股檀香味散去。
苏银朱才察觉,这股淡淡的药香,好像是来自白琉霜的身上,眸色一暗。
“那我们二人就先告退了,改日先给父亲来信,再来拜访。”
苏银朱拉着苏明珠就离开,白琉霜也不留她们。
只浅浅的笑着,送了二位小姐离开,款款从椅子上起身,回了浅竹居。
离开苏府,二人却没有急着回庄子,而是找了一处客栈落脚。
“阿朱,你为何这般急着从苏府出来,我们还没见到父亲呢。”苏明珠面上不解,但也不责怪,她相信苏银朱做的一切都自有她的安排。
“而且,我们可以先呆在苏府啊,无论是玉竹轩还是菖蒲馆,都要比住客栈来的舒服自在些吧。”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