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劳驾二公子了。”
秦骁便笑着拿笔沾了墨,在一张空白的纸上照着琴笙所说的广告词写了起来。
琴笙趴在桌上看秦骁写字。没想到这传闻中不学无术的秦二公子,字竟然写得还不错。字迹工整,下笔有力,不比她之前附庸风雅时看过的那些古代书法名家的字差。
大概是她不懂吧,反正她就觉得看着都差不多。
秦骁把写好的纸递了过来,“小爷看看可还满意?”
“自然是满意的。多谢二公子。”
琴笙叫来小二,掏了钱递过去,“这两桌的茶钱一起付了。”
一幅字换一顿茶,想来秦二公子是不吃亏的。
付完了钱,琴笙便拉着老虎往外走。顺便用后脑勺丢过来一句:“二公子告辞。”
秦骁连忙起身问道:“我可否与琴小爷同去?”
好歹那字是他写的,他想去看个后续也算是合理要求吧?
“我们是去研究商业机密,二公子不方便听。”琴笙说这话时已走出了门外。
秦骁哼笑了一声,这琴小爷刚才让他帮忙写字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的呀。怎么一转身就变了脸,过了河就拆桥了?
“琴小爷。”
琴笙刚出了茶楼,就见一个八九岁,穿桃红色短衫和长裤的小姑娘,语带哽咽、眼眶红红地提着个小竹篮跑到她的面前。
是给凝翠院供应帕子的赵娘子的女儿菱菱。
“菱菱怎么哭了?”
“我娘病了,我拿了她绣好的荷包出来想卖些钱给她抓药。可大半日了,我一个都没卖出去。”
赵娘子的绣品选材考究,绣工精湛,与凝翠院合作已久。平时赵娘子也会绣些荷包、扇面等物在街上售卖。只是她所绣之物却也和缃湜的胭脂一样,商品虽好,却总是卖不出去。
琴笙蹲下身,从自己的荷包里取了些铜钱塞进菱菱手里。“我正好想找你娘绣些东西,这些便是定钱,你先拿了去给你娘买药。”
琴笙说完又将刚才秦骁写给她的字递了一幅给菱菱,指着上面的“闪送”二字告诉她:“把这两个字也交给你娘,明日我让人送些成衣过去,请她有空的时候将这两字绣在衣服后面。”
菱菱握着钱眼中含泪对着琴笙鞠躬道谢:“谢谢小爷。”
束玉站在茶楼门内转头看向秦骁。“这琴小爷倒还有些让人刮目相看。”
“还看热闹?再不快回家,不怕你家二公子又被国公爷罚?”秦骁说完,转身出了茶楼。
束玉快步跟了上去,明明是你自己见琴小爷在茶楼内,便要来凑热闹,怎得最后还怪上我了?
老虎接了个闪送的单子便踩着滑板车跑了,琴笙就一个人闲逛着去找缃湜。
这世道,女子做生意本来就不易,她得想些办法帮帮缃湜和赵娘子才好。
琴笙觉得前几日他们发传单的效果还算不错。便想着先跟缃湜商量一下,等她的送货郎们招到了,人手够了,就在送货的间隙帮缃湜的胭脂发些传单,宣传一下。
“这法子虽好,只是我这胭脂素来被人所嫌弃,只怕会让你们白白受了累。”
听缃湜这样说,琴笙便给她解释:“别人不来买你的胭脂其实是过分在意你之前的出身,而不知你的胭脂好、价格低。若我们多发些传单,将你胭脂的这些好处都写出来,大家知道了自会来买。”
“那我们就试试吧。只是这发传单之事不可让你们白做,我愿付些银钱的。”
琴笙想了想,“那缃湜姐姐就出些雕刻木板和购买纸墨的费用吧,至于发传单就先不要付钱了。若真的效果好,日后想要多发的,咱们再商议。”
缃湜轻轻点头,“谢谢琴笙。”
“都是自家姐妹,不用客气。”
琴笙顺手拿了盒胭脂打开,这颜色妥妥的烂番茄色,涂上又显白又活泼的那种。另一盒打开,颜色超正的大红色。
之后她将摆在台面上的每盒都看了看,不得不佩服缃湜,她的胭脂真是每个颜色都超美,一点都不比现在那些动辄几百上千的大牌差。
“姐姐,你这样好的胭脂却无名无姓的,恐怕传单发出去了,客人想买也不好找你。不如我们给胭脂起个名字,再让人给你刻块匾额立在摊位前,这样客人们若想来买胭脂,一下子便能找到了。”
“要起个什么名字才好?”
琴笙皱眉想了想,便想出了两个字:“倾颜。另人一见倾心的好颜色。”
缃湜一听这两个字也觉得十分惊艳,“好。就叫倾颜。”
待琴笙回去之后,又按照铺子的起名的方式,在倾颜二字后加了个“坊”字,让老虎找张三爹去雕刻了。
而且,回家路上琴笙想着缃湜刚才的话,倒觉得自己又找到了赚钱的新思路。
既然缃湜愿意出钱请送货郎们帮忙发传单,就说明其他商家也会有这样的需求。
如此,送货郎们便可以在业务不繁忙的时候兼做发传单来赚钱了。不需要额外投入时间、人力和物力,却能多赚一份钱,简直是一举两得。
只是这发传单业务要如何收费,她得好好思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