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为缃湜的生意好转而高兴，琴笙觉得自己的生意也在通向成功的路上。
“姐姐，我下午闲着无事，便帮你一起做胭脂吧？说不定还能多做几盒。”
缃湜将摊子收好，老虎连忙上前接过她装东西的小推车。
缃湜疑惑地转头看了琴笙一眼，琴笙连忙笑道：“他也一起去，还能帮着做点体力活。”
“多谢。”缃湜道了谢，便带着琴笙和老虎往城门的方向走。
她家住在城外，需要出了城门再顺着小路走上两刻钟才能到。
推开院门进去，便能看到院子左侧搭了一排矮木架子，外面用薄纱遮了起来。右侧则是满院的各式鲜花。
“这是晾胭脂的地方吗？为什么要遮起来呀？这样不就晒不到太阳了吗？”琴笙轻轻掀开架子外面的薄纱，里面果然晾着几盒半干的胭脂。
“胭脂虽要晾晒，但却不能一味在阳光下暴晒，不然四周会被晒干，颜色也不均匀。”缃湜说完，推开屋门叫琴笙：“走了这么久，也该渴了，快进来喝杯水吧。”
琴笙和老虎又跟在缃湜的身后进了屋子。刚才在院中虽然也很香，但进了屋子迎面而来的味道更是比院中香上了数倍。
琴笙坐在桌旁摆弄着桌上竹篮里那些盛开的红花。“真不愧是美人的家，花又多又香。”
缃湜笑着给两人倒了水，“你别贫嘴了。这都是我今早采回来，还未来得及制成胭脂的。”
花若盛开了，最好就是趁着天刚亮，露水未消的时候摘下来。不然经过一天的阳光暴晒，很多花瓣便会被晒得蔫掉，不能再用了。
琴笙笑着喝了口水。“咱们现在就开始做吧？”
“好。”缃湜去窗边搬了个小型的石臼过来，“你帮我将花瓣一片片摘下来吧，我来捣成汁。”
缃湜话音刚落，手里的石杵就被老虎接了过去。“我来捣汁，缃湜姐姐和小爷一起摘花瓣吧。”
缃湜对上老虎一张笑脸，点头道了谢，又转身去柜子里拿花露。那都是她天不亮便去院子里一滴一滴从花叶上收集来的。
琴笙将玫瑰、栀子、石榴等花分别摘好放进不同的竹篮里，缃湜又将花瓣搭配了颜色、加了少许花露放进石臼，老虎便拿着石杵勤快地捣锤起来。
待石臼里的花瓣被捣成了厚浆，缃湜又拿了干净的细纱反复淘澄，滤去渣滓。之后在细腻的花汁中加入少许蜂蜡调和均匀，最后用扁圆的描花白瓷盒装了，送去外面的架子上晾晒。
如此往复，每制一种颜色的胭脂便要清洗石臼和石杵，再重新调配花瓣的比例。
有些寻常颜色的胭脂是用单一花瓣所制，有些好看却特别的颜色，便是缃湜反复试验过后按自己的配方调制出来的。
一个下午，三人不停地劳动，也才堪堪做了十几盒。
琴笙握了拳头，轻轻地锤着自己的劳累过度的胳膊。
“姐姐，你平时一个人做胭脂真是太辛苦了。”
她摘了一下午花瓣就累得胳膊酸痛了，可平时缃湜却要收露水、摘花、捣汁、淘澄、调脂、晾晒，还要拿到街上去售卖。
“每日回来也无事可做，便在睡前制上几盒胭脂，也没什么太辛苦的。”缃湜边收拾着桌上残留的花瓣边说。
“今天做的这些胭脂要几天才能拿去卖呀？”
“需得看天气，若都是晴天，两三日便可了。”
老虎虽然是干了一下午捣汁的活，但却还是比琴笙体力好些。他趁着琴笙和缃湜说话的时候，已经抱着石臼去外面的水井边打水清洗了起来。
缃湜拿了水桶出来，准备打水做晚饭。
“老虎兄弟辛苦了，今日便跟琴笙一起在我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好。谢谢缃湜姐姐。”老虎说着便顺手接过缃湜手中的水桶，替她打完水，又拎着水桶一路小跑着送进了厨房。
琴笙双手环抱胸前，斜倚在门口看着勤快了半天的老虎，觉得这小伙子以前当混混可真是屈才了呀。
晚饭后，天色已渐暗了下来，琴笙和老虎结伴回城，缃湜便在门口微笑相送。
走出大约有个几十米，老虎转头回望缃湜的院子。琴笙见他回头，便也转头望了回去，就见缃湜也依然站在门口，望着她们离开的方向。
虽然距离不近，琴笙看不清缃湜脸上的神色，但她知道，缃湜此刻一定是带着笑意的。
琴笙高举起手臂，冲着缃湜用力地挥了挥，才又转回头问老虎：“你为什么老是偷看缃湜姐姐？”
下午做胭脂的时候琴笙就发现了，老虎经常是手里捣着花汁，眼睛却是看向缃湜的。
老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因为缃湜姐姐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