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娘子笑了，“小爷和二公子慢坐。”之后她又招呼菱菱：“来厨房帮我的忙吧。”
赵娘子带着菱菱去了厨房，屋里又只剩下了琴笙和秦骁两人。
“二公子就真的没事可做吗？怎么整天比我这个街头混混还闲？”
别的官家公子虽然也时常来凝翠院光顾，但像二公子这样的，还真是头一个。
“我有何事可做？一介公府庶子，既袭不了爵，又没本事考上功名。所幸蒙了祖荫，便随性度日吧。”
“就算不能袭爵做官，想办法赚些钱也好呀。”
以前吧，她只在电视剧里看过有钱人家那种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没想到现在她竟然还有幸见到活生生的真人版了。
“像小爷这样赚钱吗？不如日后小爷做什么新奇生意便带着我，可好？诶，咱们就从卖奶茶开始做吧？”秦骁笑问。
刚才在闪送那里，琴笙说了，过几日便要开始做奶茶生意了。
见琴笙想要拒绝，秦骁又连忙补道：“送货郎兄弟们的品尝意见我已悉数记下了，回去便讲与小爷听。小爷若要调整奶茶配方，调制新茶，我也可帮忙。”
琴笙想了想，看在秦二公子替她送了礼物解了围的份上，勉强答应了。
“你倒是可以来我这里当个学徒，学着怎么做生意。不过先说好，我收学徒可是没有工钱的。”
“那是自然，向小爷学习，还怎敢要钱？要不是我近来手头拮据，便是付些学费给小爷也是应当的。”
不多时，赵娘子和菱菱便又端着饭菜进来了。四人各自坐在了方桌的一角。
“胡四不回来吗？”琴笙问。
赵娘子的相公名叫胡旺，家中行四，所以市井里认识他的人便都称呼他为胡四。
“看这样子是不会回来了，咱们便吃饭吧。反正菱菱生辰他也从未记得过。”赵娘子边给大家布碗筷边说道。
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大抵是习惯了，所以说起来便像是说别人家的事。
虽然刚才她打发菱菱去门口看看胡四回来没有，但没回来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好在菱菱也习惯了，所以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失落。反倒因着开门便见到了琴笙和秦骁，又收了生辰礼，而让菱菱比亲爹在家里还高兴了许多。
“家里只有这些粗茶淡饭，怕是二公子和小爷吃不惯呢。”赵娘子说着将菜向琴笙和秦骁的面前推了推。
确实，虽说今天是菱菱生辰，赵娘子特意添了菜，但也就只有两个略带了些肉碎的荤菜，和两道绿得发光的素菜而已。
别说是秦骁了，就是琴笙平日所吃，也比这强上十倍不止。
“粗茶淡饭有何吃不得？”秦骁伸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碗里，之后又给她们讲道：“两年前，我与好友进山游玩，赶上暴雨，被隔在山上整整七日。幸得有一猎户的屋棚和存在屋棚里的一点点糙米才让我们煮了些糙米粥，挨过了三日。糙米都吃得，何况赵娘子这精心准备的餐食？”
菱菱脑子转得极快，一下子就听出了秦骁话里还有四日没说。“那后来呢？还有四日是吃什么？”
“当时没得吃了，便饿了两日。不过我们也是极幸运的，第五日便不知从哪里来了只兔子，我们合力将兔子抓了，又靠着兔肉撑了两日。”
“啊？兔兔那么可爱……”菱菱没了刚才那种听故事的兴奋劲，连语调都低了下来。
“我们虽然吃了兔肉，可第七日停了雨，我们还在山里给它立了个衣冠……不对，是皮毛冢。从此以后，它就是我们的救命恩兔。”
这救命恩兔几个字一出口，桌上几个人便又都哈哈笑了起来。
饭至中旬，秦骁又开口问道：“对了，赵娘子时常在街边摆摊子，可曾认得一位名叫凤林的男子？年纪大约与娘子相仿。”
赵娘子想了想，摇头。“并不认得叫这个名字的人。不过，日后我多留意些，若遇到了，再去告诉公子。”
“多谢赵娘子。”
在赵娘子家吃了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菱菱将上元节时做了，当成宝贝一样收着的小花灯笼拿了出来，给琴笙和秦骁路上照亮用。
“那凤林是你什么人？”回程路上，琴笙问秦骁。
秦骁停住脚步，将灯笼转了方向，自己则与琴笙面对面地站着。昏暗的巷子里，他们只能借着月光看着彼此的模样。
“不是重要的人，但却对我要查的事至关重要。待我查明真相之后，定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你，可好？”
琴笙望着秦骁认真的模样，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