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接过,又顺手递给了琴笙,“小爷,快喝些水,润润喉。”
润润喉?难不成润了喉还能帮你砍价?琴笙虽是这样想着,却也没推辞秦骁递来的水,接过便喝了两口。大热的天,跟他们对峙了这么久,确实渴了。
她喝完,又将水递回秦骁手里。
秦骁端着碗将余下那半碗水喝了,才向张彪开口:“五成如何?”
张彪将手环抱胸前,“这便是秦二公子没有诚意了。”
他的兄弟们冒着风险弄来的东西,最后却要给这个秦骁做嫁衣?
不待双方再次讨价还价,张彪手下另一位在门口放风的小弟匆匆跑了进来。“老大,不好了。门口被捕快围住了。”
张彪指着秦骁和琴笙:“你们报了官?”
秦骁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拉着琴笙的手,站得离张彪远了几步。
琴笙也觉得捕快们来得极快,并且目标实在精准。虽然她让棒子去告诉陆风向着北和东方向来寻他们,但片刻间就能知道是这个院子,也着实厉害。
不过,秦骁却不想把这份功劳记在捕快们身上般地笑着开口:“我见琴小爷之前那个剑穗子着实太丑,既然咱们在街上买了新的,刚才进门时我便顺手将旧的扔在了门口,许是陆捕快认出那是小爷的剑穗了吧。毕竟那样丑的,实在不多见。”
琴笙冲着秦骁翻了个白眼。好你个秦骁,这个时候还不忘了贬损小爷我。
张彪接过手下递来的铁棍,众人又向着琴笙和秦骁围了过来。应该是门外被捕快围了,张彪知道自己不好脱身,便要捉了他们做人质呢。
琴笙将秦骁拉到身侧,又不着痕迹地将他往自己身后拉。
秦骁转头看琴笙。什么意思?这是要保护他?
琴笙虽然没看秦骁,但还是能感受到他询问的目光。“跟着小爷出来混,自当护你周全。”
陆风已经带着捕快们闯进了院子,“张彪,你们跑不掉了,快快放下武器,莫要再伤人。盗窃罪责不重,但伤了人却是要重判的。”
“你们那衙门狱房我已去过多次了,罪责重不重又有什么相干?我今日便要跟这琴笙小子算算账。”张彪说完,便一铁棍挥了下来。
原来并不是怕被捕快捉拿而要拿她当人质,张彪只是单纯地想要教训她。
秦骁连忙一手夺过琴笙手里的木剑,另一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用木剑挡住了从头上砸下来的铁棍。之后,他又抬脚踢上了张彪的小腹。刚才那假装断了的腿,此刻力道十足。
张彪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就被冲上前来的手下扶住了。
陆风等人也已来到近前,与举着铁棍的众人打在了一起。
琴笙连忙从腰间掏出之前秦骁在街上买来送她的短刀,并在另一人上前攻击,而秦骁将她扯向身后的时候,顺手用短刀划上了那人的手臂。
这短刀看着不起眼,却着实锋利,只轻轻地划了那么一下,就见大颗大颗的血液滴在了地上。
秦骁转头冲着琴笙笑,还没来得及夸一句:小爷好身手。就见又有人拿着铁棍要从琴笙后面偷袭,秦骁连忙拉住琴笙一个急转身,打下的铁棍便在下一瞬落在了他后背上,他一个没站稳便扑到了琴笙的身上。
陆风见状,连忙出手,用剑将那人手中的铁棍打落在地。
琴笙扶着秦骁,见他疼得呲牙咧嘴的模样,皱眉数落道:“二公子,这是打架呢,你就不能专心点?”还有心情冲她笑。
“走。”张彪见势态不妙,便大喊一声之后转身进了破屋。
其他众人边打边退,也退进了屋子。屋后有一密道,众人闪身进去之后,密道的门便关上了。看来这是早就设计好的逃跑路线。
几个捕快进屋查看密道入口,另几个捕快将捉到的三个铁棍帮手下按倒在地。
“没事吧?”陆风上前对着琴笙问道。
秦骁接话:“小爷没事,有事的是我。”
后背着实是被打疼了,所以他此刻还伏在琴笙的肩上顺气。而琴笙感念他是为了救自己而被打,所以也没有将他推开,反而还将手伸到他后背替他轻轻揉按着。
“我先送你们回去吧?”陆风说。
琴笙指着屋内的货品:“那这些东西怎么办?”
要是这些东西没有找到,就是她要给各位掌柜赔偿了,现在东西找到了,总得有个解决方案。
“我们会通知各位掌柜拿着二公子之前写给他们的凭证来取回自己的货物。”
“那便好。可不能被某些无良小人趁机占了便宜。”琴笙这才将秦骁从自己身上推开。
刚才秦骁还跟张彪谈价格了呢,连银票都拿了出来。五成,谁听了不得说一句奸商。
“我的钱全交给凝翠院当房费了,哪还有什么银票买他的货?”秦骁将那一直折叠着的“银票”打开,竟是早上从别人那收来的假送货单。
“呵,国公府的公子,坑蒙拐骗的功夫跟我这市井混混也是不相上下。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你若看了书院写给国公爷的书信便可知晓,我虽读过几年书,略识得几个字,但院试从未及格过。”
秦骁说这话时,不以为耻,反倒还有几分引以为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