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快回房吧,别旧伤还没好,又再添了新病。”
束玉听了琴笙的话便上前来扶,秦骁却在起身后抓住了琴笙的手臂不肯放。
琴笙瞪了秦骁一眼,又转头跟陆风商量:“不然陆兄先回去吧?我把二公子送回房休息。”
陆风也看了看虚弱到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晕倒的秦骁,点头:“那我便先告辞了,二公子好好养病,我明日再来看你。”
琴笙在秦骁一路跟随的目光中将陆风送到后门,“陆兄明天见。”
“明天见。”
琴笙将后门上了锁,又回来跟束玉一起扶起秦骁。“走吧二公子。”
房内桌上剩下的那半碗粥已经全凉了,束玉正要去叫厨房再新做一碗上来,琴笙伸手摸了摸茶壶,里面的水还是热的。
她拿起壶,将里面的热水倒进碗里一些,又用勺子搅了搅,推到秦骁面前。
“这不就是热粥了,吃吧。”
“还是琴笙聪明。”秦骁拿起碗继续吃里面那忽然从半碗变成了一碗的白粥。
束玉则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这也太敷衍了吧?他家二公子竟还乐呵呵地吃。
果然啊,爱情面前,所有人都是傻子。
看着秦骁吃完了粥,琴笙便亲自收了碗要送回厨房。
临走时还不忘叫束玉:“这房里没有镜子,你跟我去拿一面来,给你家二公子照照。”
束玉差点就笑出声来,琴小爷这分明是嫌弃他家二公子邋遢呢。
第二天一早,秦骁就趴着窗口看外面的风景。他已吃饱喝足睡够,也洗了澡、刮了胡子、挽了发髻。
现在,他又是那个玉树临风、潇洒俊朗的秦国公府二公子了。
不一会,他就见隔壁房间的窗户被人拉开了。琴笙踩着椅子跳上窗台,正要顺着栏杆爬出去。
秦骁笑着开口道:“琴笙,早呀。”
忽然有人在旁边说话,把琴笙吓了一跳,她转头看是秦骁,“你为什么在我隔壁房间?”
“我光房费就花了六十贯,当然是想住哪间就住哪间。”
“二公子可真是大方。那你慢慢住吧。”琴笙说着就爬到了窗外,脚踩在了下面的横梁上。
“你要去何处?”
琴笙扶着栏杆向下,顺便答秦骁的话:“在凝翠院里实在闲得无聊,我要到河边找陆风练功去。”
“芸娘子让你禁足,你本不该出门的。现在你出去被我看到了,按礼数,我该知会芸娘子一声才行。”
“二公子不必多礼。”琴笙淡淡说完,继续向下爬去。
秦骁却勾唇一笑,“那可不行,作为晚辈,对长辈岂有知情不报之理?”之后他便转头冲着门口的方向大声叫道:“芸娘子……”
他这一叫,吓得琴笙连忙停住了动作,“你别这么大声,被我娘听到了怎么办?”
“我若不大声些,她又怎能听到?”
琴笙站在窗外瞪着秦骁还没开口,就听秦骁房门口传来了芸娘的声音。“二公子有何事?”
秦骁冲着琴笙挑了一下眉毛,然后转身往房间门口去了。
琴笙连忙攀上窗台,翻进了屋里。并且在芸娘敲响她房门的时候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书桌前,拿着毛笔做出一副准备写字的模样。
“原来这间房是琴小爷居住的呀?方才听到声响,我还以为是有老鼠呢。叨扰芸娘子了。”秦骁一脸歉意地冲着芸娘拱手鞠躬。
“无事便好。”芸娘看了琴笙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琴笙冲着秦骁挥了挥拳,秦骁则笑吟吟地撑开折扇摇了摇,然后转身出去,又顺手替她关了房门。
“二公子便也请回府吧,凝翠院实在不便公子久留。”芸娘站在门口对着秦骁说道。
“芸娘子明鉴,我于秋妈妈处交了一月房钱,如今不过才住了半月。”
“我这便着人双倍退还公子的房费。”
“秦某虽不才,但也着实不差这双倍房费。凝翠院舒适宜居,我又与姑娘们交好,还请芸娘子无论是出于商家诚信,还是感念我一片心意,休要赶我离开才好。”
芸娘轻叹了口气。“小儿无状,怕叨扰了二公子,还请二公子日后莫要与琴笙过多交集。”
秦骁再次拱手道谢:“多谢芸娘子提点。”
送走了芸娘,秦骁才转头望向琴笙的房间,勾着唇角轻笑了起来。
抱歉了芸娘子,恕秦骁现在不能顺了你的心意。待到日后做了你的女婿,再来好好偿还今日的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