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绛趴在梳妆台上,忧愁地凝望着窗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在雨花阁外,他的侧影闪过的画面,一遍一遍地在她的脑海回放。
她应该在雨花阁多待一会儿的,那便能与他真正地再次相遇了,说不定有发生些什么的空间……
再不济,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她应该反应快点,叫他一声的!这样,他必会和她寒暄几句。哪怕就是这样,也好啊……
遗憾啊!悔断肠了……角绛沉痛无比地哀嚎着。
袁玉盈坐在桌上嗑瓜子,轻飘飘地吐了一句:“肯定是和李大人有关吧。但你不该有什么不开心的。”
角绛转头瞪向袁玉盈,料想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接话。
袁玉盈一边嗑瓜子,自己接话道:“本来可以得到,结果得不到,这才忧愁;你这本来就是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门儿的事儿。你从来就不可能有希望,所以你不该失望。”
葵藿骨关节捏得嘎嘎作响,怒道:“你说话能再难听点吗?你才癞蛤蟆,你全家都癞蛤蟆!”
袁玉盈习惯葵藿的行事作风,也知道角绛一定会劝架,丝毫不受葵藿威胁,不以为然道:“我说话就这样!嫌难听,你别听!”
葵藿气得简直浑身冒烟,正待抄家伙,角绛拦住她,劝道:“行了行了。”
葵藿和袁玉盈又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起来,角绛捧住自己的脑袋哀嚎道:“我已经够郁闷了,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葵藿和袁玉盈这才出了门。葵藿皱着眉头仍然斥道:“你以后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袁玉盈挺直背脊,无所谓地道:“我嘴巴很干净,不像你,有口臭!并且,你什么时候客气过?”说完,袁玉盈哼了一声,抱着胳膊走了。
葵藿气得砸墙:“还说我口臭!这女人!气死人了!”
不远处,韶舞大人正巧走近了。葵藿摩拳擦掌,准备逮住他出气。忽见一只白鸽在韶舞面前飞过。韶舞竟然惊恐地大叫了一声“鸟啊”,然后两手抱着头蹲下,全身都缩起来。
葵藿无语道:“不是吧?你怕鸟?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这白鸽慢悠悠地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韶舞的头上。韶舞感觉到头上鸟的爪子抓着他的头发,僵硬地一动都不敢动,无比惊恐地哀求葵藿道:“你你你帮我把那鸽鸽子弄走,快快快点!求求求你了!”
葵藿瞄准鸽子就是一脚踢去。鸽子躲避脚势,扑腾一下翅膀就飞了起来,在他们俩周围盘旋着。
葵藿冷哼道:“喏,飞走了。”
韶舞总算敢于抬头一看,虽然还发着抖、颤巍巍的。说来也奇,那鸽子仿佛故意捉弄韶舞似的,竟然又往他头上飞来,吓得他“哇哇哇”地怪叫着往葵藿身上窜,蹦起来,两手抱着葵藿的背,两腿环住葵藿的腿,树袋熊似的死死抱住葵藿。
葵藿嫌弃地垂眼看这个胆小如鼠——不对,鼠的胆子绝对比他大——应该说是胆小如老鼠屎的男人!葵藿无语地摇头道:“你至于吗?看好了,姐给你把这鸽子给捉起来炖了吃!”
葵藿一手捞去,那鸽子灵巧地钻过,然后扶摇直上,飞走了。
角绛听见外面的声音,奇怪地打开门,看见韶舞就如树袋熊一样挂在葵藿的腰上。葵藿本来就高,而韶舞本来就瘦小。所以这个画面,着实是让角绛下巴都快惊掉下来了:“你们……这是什么玩法?”
韶舞大人抬头偷瞄一眼,发现鸽子不见了,然后谨慎地四周环顾,确认鸽子真的是飞走了,这才把环在葵藿身上的两条腿放下来。韶舞顺着角绛震惊的眼神,赫然发现自己的脑袋就埋在葵藿的胸前的有点软的那个部位……
韶舞抹了几层粉的脸刷得一下粉红了,一下蹦的离葵藿三米远,万分懊悔自己怎么早没有发现呢?其实也不怪他,葵藿的胸部太小、太平了,就像没有似的,所以他在惊恐的状态下,没感觉到……
可是,再小再平,那也是胸部啊……
韶舞委屈得眼睛红了,抹着眼泪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