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司没去上学,他直接去了小希的住处照顾。
幸好自己来了,一边在心里暗暗庆幸,一边换了一条凉毛巾放在女孩额头上降温。
之前小希能撑着正常上学完全是凭借一口心气,认为这种疼痛既然能忍得住,那就不要给哥哥添麻烦。
现在被告知这种疼痛不需要忍耐,你可以放松休息养病了。这口心气一松,人就倒下了。
清早阿司拿出昨晚随手揣在口袋里带走的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她已经烧得满脸通红了。
急匆匆把退烧药给小希吃下去,然后又用毛巾放在她额头上物理降温,看着妹妹昏沉沉似乎又睡过去了,就避到外面给枫士雄打了电话,没多说,只是知会了一声有事不去学校了。然后默默回到房间,发现干什么都没心情,于是干脆整个人都放空了开始发呆。
完全寂静的房间,时间好像停止了流动,封闭的空间里只有自己和妹妹。
昏睡的她与平常的她没什么不同,都是一贯的沉默、存在感弱化到近似虚无。
……如果自己把被子一把掀开,会不会发现被子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
自己……自己坐在这里,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呢?自己在做什么呢?
墙壁似乎流动起来,慢慢退去了壁纸的颜色变得透明起来。
然后,墙壁似乎变成了玻璃,这玻璃在他眼里似乎无限高大,堵满了他的整个世界,透过玻璃,他能看到外面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跑道,跑道上有……
手上传来的触感惊醒了他。
他低头看到小希已经醒了,正把手轻轻的放在自己手背上。
阿司露出笑容,反手握住妹妹的手:“好一点了么?有饿的感觉么?要吃东西么?”
小希好像做梦一样,睁开眼就能看到哥哥在身边,这是在梦里梦到过无数次的最幸福的事情。以往她都可以克制住的,她可以克制住只是看着就好,只是好好的看着,然后等待梦醒。
这一次,高烧削弱了她的意志,实在忍不住,忍不住伸出手去碰触。
然后,她碰到了哥哥温热的手。
真实存在的体温。
这一次,梦里的哥哥没有消失,而是给予了回应。
她眼里简直能放出光来,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尼……桑。”
阿司正在试探小希体温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极快的回应了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