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弦阁问她:“棠影可还记得,我此前提过的碧云天?”
白棠影点了点头:“我记得。你说那时南境的一处山脉,山上生有荔枝树,山中还住有避世的高人,那人的妻子,喜欢用鸡肉和菌菇来煲汤。”
凤弦阁道:“我与那位兄台多年未曾见面了,这次去南境,还可以趁机拜访拜访他。若我们边游玩边赶路,到达南境可能要两个月的时间,那时正好是冬天,南境气候温暖,倒是个适合过冬的好地方。我们在那里过完冬天,然后再去楚水牧场看看不弃,这样可好?”
“谢不弃的牧场叫做楚水牧场么?”白棠影道:“那里有看不到边的草原和能日行千里的骏马吗?”
看到白棠影眼中有了久违的亮光,凤弦阁紧绷了多日的神经,终于放松了谢谢。他笑着说:“楚水牧场正是谢不弃住的地方,那里的天很蓝,草很绿。那里有最干净的湖和最漂亮的山。前些日子我给不弃写了信,让他挑一匹最好的马给你。等我们到了那里,你可以骑马在草原上尽情驰骋。”
白棠影对他的安排着实有些心动,凤弦阁道:“那我们明日就启程去南境吧。”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了城门口,白棠影想到了在城中采买的清瑶,问道:“我们去南境的话,会和瑶瑶同路么?”
凤弦阁道:“我们和瑶瑶要走得方向还是有些不同。”
不能和清瑶结伴而行,白棠影有些遗憾,但她不是无理取闹的性子,便不再问起此事,道:“动身前,我要回自在山庄,跟连伯父说说此事。”
凤弦阁道:“应是如此。”
二人很快就找到了在胭脂水粉铺中挑选香料胭脂的清瑶,三人一起买了些路上要用的东西,便返回了梅林。
第二日送清瑶离开后,白棠影就回了自在山庄,她向连君道说了自己要去南境的事情,连君道沉默许久,道:“此地到南境路途遥远,你虽从他那里学得了一手好刀法,但还需小心行事,以免招来危险。”
连君道口中的那个“他”应是连舒钰,白棠影听他如此说,知道他同意了自己远行的事情,她谢过连君道这段时间收留自己的恩情,回去和阿蓝道了别,便返回了梅林。
梅林中,凤弦阁已准备好了马车,他看白棠影面色如常,猜到连君道并未为难她。凤弦阁牵着她的手,温柔道:“昨日收拾的行礼已放上了马车,我们今天就动身?”
白棠影回握着他的手,笑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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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乘马车出发,路上没有遇到不开眼的山匪强盗,也没有遇到山体滑坡洪水地震这些自然灾害,二人就这样平平安安的一路南下。
这一路上,白棠影走过了连绵高山,也经过了滔滔长河,她见过了繁华的城镇,也目睹过这个时代贫穷之人的苦难生活。
山川河流和风土人情让她心胸开阔,也帮她走出了那场噩梦。
两月后,二人顺利到达了南境,白棠影看到路边那些虽然叫不上名字,但在前世见过多次的绿植和大树,瞬间对这个地方生出了亲切的感觉。
凤弦阁看她到这里之后,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他知道白棠影慢慢走出了之前那事的阴影,凤弦阁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天色已晚,二人在附近城镇找了一处客栈住下,这家客栈规模不小,前厅还有人唱曲儿,白棠影听不懂他们唱什么,但仍觉得那旋律十分好听。
凤弦阁看她听的投入,让小二先拿些零嘴儿和茶水过来,等会儿再上菜。
零嘴儿和茶水吃完后,曲子也唱完了。
唱曲人离开后,凤弦阁点了几道本地的特色菜,他问白棠影:“棠影可听得懂他们在唱什么?”
白棠影摇了摇头:“只能听懂他们在说狐狸,但具体说了什么,我没听懂。”
凤弦阁道:“他们说的是这里流传的一个志怪故事。”
没想到凤弦阁居然能听懂这方言的曲子,白棠影给他倒了一杯酒:“他们唱的是什么志怪故事?”
凤弦阁饮了一口酒,道:“故事里说,距此地三十里外的山中,有一个成了精的狐狸仙。狐狸仙喜欢上了一个进山采药的姑娘,便伪装成书生的模样接近了那个姑娘。”
菜食送来,凤弦阁给白棠影夹了一块爽口的笋片:“这一带的笋片很有名,棠影尝尝。”
白棠影吃下笋片,只觉得入口清脆且略带甜味,她赞道:“果真很好吃。”
凤弦阁继续给她讲狐狸仙的故事:“那个姑娘也喜欢上了狐狸仙假扮的书生,书生找来其他精怪扮作他的父母上门提亲,姑娘的父亲见女儿喜欢书生,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白棠影在前世没少看过志怪小说,但再次听到这个类型的故事时,她依旧很感兴趣,白棠影道:“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