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好意思啊江总裁，我就是刚刚有点太高兴了，您见谅。那个……我叫林佳瑜，是吟汐的朋友兼助理，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说着，她朝着江辞礼貌伸出手。
江辞怔了怔，很快也伸出手。
他本来已经打算同她握手，就在指尖即将碰到她的前一秒。佳瑜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将手倏地一撤——
“哦对，我忘了，您不爱和女生接触，抱歉抱歉！”
江辞：……
手掌在半空中僵了僵，他故作淡然地收回来，又玩味地瞟了眼沈吟汐，意味深长地说：“之前在办公室，给你打电话的就是她吧？……我不爱接触女生？”
后知后觉地想起先前在制片办公室按错免提键的事，沈吟汐的脸颊就不禁发烧。
生怕他此刻将自己和他曾经的渊源透露出什么，沈吟汐连忙对林佳瑜僵硬道：“那都是谣传！谣传……”
林佳瑜显然慢了半拍，懵懵地问：“先前在办公室打电话？什么办公室？什么电话？”
沈吟汐：“……”
江辞似笑非笑，“没什么。”
不明所以地耸耸肩，林佳瑜很快又笑，“不过江总，今天也真是谢谢您了，幸亏您来的及时！要不是您，我和汐汐真简直要被气死了！”
江辞挑眉，“怎么说？”
“还不是因为汐汐那个渣男前男友！自家的花不爱，偏喜欢学负心狗去外面偷屎吃！不夹着尾巴也就算了，还偷出优越感了！垃圾！”
沈吟汐觉得头疼，杵着她的手臂小声，“快闭嘴吧！”
江辞却仿佛饶有兴趣，兴致盎然地问：“哦？怎么回事？”
见他往下问，佳瑜乐嘻嘻说道：“是这么回事，江总，就是我们在您之前还有个男朋友，您可能不知道，叫陈杨！……哦不过他和汐汐之间是真的。”
江辞：……
“就是这个陈杨！当初追汐汐的时候，追得那叫一个火热！怕是屁股上绑俩火箭都未必能赶得上！结果吧，我们汐汐也是看他比较真诚，所以就同意了，结果！”
她猛地拍了下大腿，发出“啪”的一声，又“哎呦”一声揉了揉。
她继续说：“结果就是这个陈渣男！他出轨了！出轨对象还是汐汐死对头，天天跟我们杠！你说他出轨就出轨了呗，他们两个还敢到我们面前得瑟。汐汐那天泼了他们一身饮料，那个渣男还在外面卖深情人设，说就是因为汐汐泼他们饮料，太作他才要分手的！
“然后今天，就是因为那渣男给那小三买了个钻戒！那小三有俩狗头闺蜜，一个叫李思宇，一个叫刘晓，就在汐汐面前炫耀！李思宇还说那小三适合钻石，我们汐汐就配拥有个马克杯的，偷油的老鼠还敢过街，江总您说，是不是很恶心人！”
她在说的时候，沈吟汐就在一旁一直拉扯着她的衣袖，一言难尽。
陈杨、李思宇、刘晓……
各种陌生名字翻来覆去地绕，江辞听得迷迷糊糊的。但事情大概经过也听得明白了。
他有些复杂地看了沈吟汐一眼，点点头，“嗯，是。”
得到应肯，佳瑜畅快地舒了口气，“所以还好江总您赶过来了，彻底好好打了顿她们的脸，啪啪的！
“要我说，不就一个渣男么？谁稀罕似的！您一个，都不知道顶他多少个呢！江总，您和汐汐虽然是假的，但是以后可一定得往真了演！气死他！要是未来演成了真的，就更好……
“……哦对差点又忘了，您不喜欢女的，您别当真，我就随口一说……”
江辞：……
沈吟汐：……
尴尬地抚着额头，沈吟汐心里无地自容。此刻极希望车子能停下，好将她快点踢出去。
这什么朋友啊！第一次见就把她老底都揭光了。
不要也罢！
·
林佳瑜还要做兼职，汽车开到一半的时候，便就近将她放下。
她一走，整个车内立即安静下来。
大概是她刚才的叽叽咕咕过于吵闹，让此刻的静默显得尤为诡异，空气中都有种凝滞的紧张感。
沈吟汐心里七上八下，双手忐忑地绞着衣摆，鼓起勇气开口：“那个……江总，佳瑜性格活泼，一直都是口无遮拦的，她说的话，您别放在心上，真的……”
江辞微顿，从窗外收回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静了静，他问：“她是你的助理？”
“嗯。”
沈吟汐点点头。
听他这样问，她不由又感觉他下一句就是下令换人，于是很快又说：“不过江总！佳瑜她这个人很好的！我从接戏拍开始，就是她一直跟着我，而且任劳任怨！从不抱怨！对我也一直很细致，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真的！”
江辞轻轻瞥她一眼。
她眼睛瞪得很大，目光也是亮亮的，神色表情十分认真，看着就好像一个等待发成绩的小学生。
这样的反应让江辞有点想笑，他慢条斯理地点头，“嗯，她还不错。”
回答有点出人意料，沈吟汐一时没太转过弯，“啊？”
江辞淡哂，“她很衷心，这样很好。虽然人跳脱了点，不太成熟，但是人际交往之类的都可以慢慢学，衷心却难得。
“娱乐圈本来就是个大染缸，什么奇葩人都有，什么奇葩事都有可能发生。等你接触得久了，你就会发现，每天那些娱乐新闻里出来的黑料，有多少是那些助理和经纪人爆料出的，又有多少是狗咬狗。”
沈吟汐轻怔，很快反应过来，心下不由有些惊喜，“那，这么说，她可以一直在我身边了？”
“嗯。”
紧绷的弦松了下来，沈吟汐顿时绽出笑，“谢谢江总！”
她笑得很开心，唇角微微上扬着，脸颊还有浅浅的梨涡，好像成绩不错而被发了糖果。
这样子的她倒是江辞从未见过的，一时不由有些晃神。
发觉到他视线的焦灼，沈吟汐愣了愣，不大自在地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咳……没。”
江辞轻咳，故作淡定地别开脸庞。
“我就是在想，时候不早了，你饿不饿？
“前面正好是商场，一起去吃个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