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随身的防护法器挡住那把飞向自己的剑,傲慢又狠辣说:“你一个筑基期,跟我一个元婴期打,你是想要找死吗?”
苏酒两眼冰冷,他们两人的账还没算清,那抽在她和她师父身上的两道打神鞭,还有他师兄的那两剑,她记着呢。
她所受的教育告诉她,暴力解决问题的思维方式是不对的,但是,非暴力方式,她能想出一百种办法收拾他。
现在有求于仙门,她不能对他怎么样,但这笔账将来连本带利都要讨回来。
苏酒骤然发力,风雷的防护法器应声而碎。
风雷调动周身灵力要反击,却撇到苏酒手上有朵小火苗。
稍稍一愣,苏酒的剑如破竹般又破了他的护体灵光,剑尖直抵他额上。
在场的众人俱是一震,这,筑基直挑元婴,还只要一招,这孩子,真的是个疯子。
这孩子是不是魔另说,但显然是一把利刃啊,利刃必然不能成为敌人的武器。
仙门长老们眼冒精光,就那种剑修看到了宝剑,丹修看到了仙草,炼器师看到了绝世好材料的眼神。
木晓清看他们两的梁子越结越深,他再不制止,只怕要出事。
忙开口阻拦:“九儿师侄,大敌当前,仙门应当同仇敌忾,不可伤及同道。”
苏酒将剑收回,吊儿郎当的往椅子上一靠,拿了个仙果啃了一口:“我是魔啊,魔做事讲什么道理。”
说完,又啃了一口,说道:
“诸位,你们要我去你们的什么学宫,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师兄和我师父必须随我一起去。我这个人吧,容易发疯,没我师父和师兄在身边看着,指不定哪天就没控制住,一把火烧了你们的学宫。”
额……
议事堂一时陷入寂静。
别的且不说,单单刚刚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脾性,只怕还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来,她现在可是一宗之主,虽然是个破落仙门,但受制于西地封印契约的约束,谁也动不了她。
苏酒看着仙门吃了苍蝇的表情,心情大好。
没等他们回话,又拿了一个灵果,瞪了风雷一眼,撤了飞剑走了。
木晓清无奈的看着那把剑,那是他们青木山灵器阁的镇阁之物,是他们开宗师祖的本命剑啊。
平时那都是被他们当成祖宗一般供起来的,约等于他们的祖宗了,现在被一个孩子呼来喝去的,它还好像挺开心。
苏酒没看到木晓清丰富的面部表情,啃着灵果走到门外,发现这灵果真好吃,招待长老们的果然不一样,再拿几个给师父和师兄。
于是,一群仙盟的大佬们就这么看着这个孩子出了门,又掉头回来,把一盆灵果倒进兜里,又走了。
青木山的医庐里,苏酒坐在师父的床边,用一把小梳子给他师父梳小辫子。
自那日之后,宋鸿飞吊着的一口气泄了后,就陷入了昏迷,师兄妹两在师父床边打了个地铺,守着师父。
宋青茗在院子里,挥舞着他的那把木剑,经此一役,他整个人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练剑总找各种理由躲,就像所有小孩一样。
宋鸿飞对他一向宽容,总觉得小孩子就应该快快乐乐长大,修士的寿命本就漫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现在,师父重伤,师妹年幼,他作为大师兄,深刻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必须要尽快变得强大起来,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师父和师妹。
他每日寅时末起床练剑,练习一上午,下午教师妹认字,再去练剑,整个人钻进了剑里。
苏酒不着急修炼,对她而言,现在更重要的是适应异世,熟悉这副身体。系统自那次事件后,又消失了,苏酒真的是无语了,这个系统也太会划水了。
她每日除了跟着师兄认字,便是陪在师父身边打坐,这可是魔体啊,她有不敢随便修炼,万一出了点啥事,可怎么好。
但这个世界啊,娱乐项目太少了,她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事做,成日里在房间里窜上蹿下,这房间里铺了几块砖都被她数清楚了。
苏酒从熹微长老那里找来了个酒壶,灌满了一壶水,然后脚用力一蹬地,人凌空而起,到了房顶上。
她抱着水壶,装模作样的坐在屋脊上,娇柔照做的学着武侠片里的大侠,举起水壶,往嘴里倒水。
医庐在青木山辰曦峰,整座山峰都被开辟成了药园子,从山底直到山顶都是各种灵药灵草,医庐在山顶一众药草中间,对着药草敬酒,愣是喝出一股睥睨天下,潇洒肆意的熊孩子味。
“来,敬魔尊。”苏酒仰起头,举起酒壶要往嘴里倒水,她眼睛往山下瞟去,只见四面八方,无数双眼睛,虽然都在做自己的事,浇水啊,锄地啊,但她就感觉他们的眼神都是集中在她这个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