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起了个大清早,一醒来便看到无心背对着他,看方向好像是在对着那边的柴火发呆,一时也不知道他是醒得早还是干脆没睡,对着一堆早就灭了的乌漆麻黑的柴火碎渣发了一晚上的呆。
把昨晚某人被强行占了便宜的画面从脑子里甩掉,走过去试图安慰一下无心,见他正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柴火…哦,原来他盯着的不是柴火。
柴火旁的地上用不知名的材料刻写了极其显眼,洋洋洒洒龙飞凤舞的几个字:“我走了无心,最喜欢你了哦~勿念~”
后面还跟了个简笔画表情。
“……”这表情…长得挺像唐歆儿…
“萧瑟…”无心一脸空洞洞地缓慢地咬出两个字,动作迟缓地伸手抓了抓他的袖口,攥紧,“你能看懂她这是什么意思吗?”
“走了勿念”和“最喜欢你了哦~”拆开他都能理解,放在一起是什么意思,突然走了不说原因?口口声声‘最喜欢你了哦’还是一声不吭就走了?而且她昨天刚对他做完那种事就将他迷晕连夜跑了是什么意思?
怎么个意思,被强吻的是他,怎么她倒跑了?
萧瑟也看不懂唐歆儿这是什么操作,萧瑟也看不懂她这两句连起来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看看无心此刻的表情,觉得对方的神情有点像被骗了第一次后又被抛弃了的小媳妇(bushi)
“你…”萧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怎么安慰?人都有初吻没了的时候?人都有第一次错付的时候(虽然两人昨天没有进展到那个地步)…唐歆儿也是,强占完人便宜就连夜跑了算怎么回事,这跟采花贼有什么区别?
不过干得漂亮,看某人吃瘪也挺有意思。
“她应该是…”萧瑟强压着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找唐莲他们去了。”
“那她为什么走?我怎么她了吗?我没怎么她吧?是她怎么我了吧?”无心一连问了几句,待在原地自我反思起来。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下了迷药昏睡过去,于是他对于昨晚的记忆就停留在了…
闪回:
她咬了他一嘴,本就红润的唇被他的血沾染,愈发艳丽,眸底也一片艳红,像只娇媚万千的美艳狐狸,“还不肯承认?”
不对。无心闭了闭眼。他是来想原因的不是来回顾这个的。
闪回:
她撬开他的唇,冰凉清甜的气息侵袭了他的唇齿…
不对。他按了按眉心。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闪回:
“为什么明明很关心我,为我消耗了那么多,照顾我那么多次却又要推开我?”她探究地看着他。
“我明明…”她看着他缠着绷带的手,神色黯然,欲言又止。
应该是这两个其中之一。
明明什么?她到底瞒了他什么?
“不得不说,他的嘴亲起来感觉真的不错,”又甜又软。唐歆儿用指节蹭了蹭嘴唇,一如既往用若无其事的表情说着不害臊的话,“啧啧可惜了,不知道以后还亲不亲得到了…”
旋即朝对面的人道,师嫂,师兄这边你要加把劲哦~争取早日让他娶你~”
“搞不懂你哦,歆儿。”天女蕊觉得这丫头有时候比她还不矜持,不过这里只有她们二人倒也说什么都无所谓。看看对方面色微醺的样子,她将荔枝剥好递给她,“都这样了为什么就这么离开了啊?听你说的这些我觉得他其实对你也有情意,而且感觉他还不错。”
唐歆儿将这几天的经历对天女蕊讲了一遍,但没全讲,提到被夜鸦抓走只潦草提了一嘴,并没讲其中细节。
“唉,我也很想一直待在他身边,”她将荔枝送入口中,想到了某人水光盈盈的桃花眸,甘甜的滋味蔓延到心间,却冲不掉心底淡淡的愁绪,“他那么好…虽然有时候嘴很欠。离开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有事要解决。”
“你这撩完就跑。”天女蕊有些失笑,却又觉得这事要是她做出来的一点不违和。
“嘿嘿,”唐歆样着脸痴笑,两颊染了红晕,看起来煞是娇憨,“走之前把他按了不吃亏,再不抓紧以后就…”打了个酒嗝,“说不定就没机会了。”
“花痴样儿。”天女蕊没好气地点了下她的额头。
“倒是没想到这个叶安世身为魔教的人,却也没有世人所说的魔教那般阴险恶毒,奸滑狡诈。不仅救你还没少照顾你。”她若有所思道。
“哎呀师嫂~”她抿了口桌上的果酒,摆摆手,醉眼朦胧道,“魔教就是个叫法而已,魔教这个称谓本身就带有立场偏见。”
“歆儿,你喝多了。”天女蕊托着腮,自己眉眼间也一早有了醉意,抢过她的瓷杯自己喝掉,满足地嗟叹,“这酒不错。”